第二十一章 对质
和预期的完全不同,路诤本来以为对他们的审讯怎么着也得持续两三天,可没想在当天下午,火箭队的调查人员就撤走了,甚至还没把所有人的口供都对完。譬如说伊匪,她就完全没被问到。
“喂,十三号,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为什么要被关起来?”伊匪侧躺在床上,蜷缩着,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个头,像是一个粽子。
路诤琢磨着鬼斯留下的谶语,心里正烦呢,于是不耐烦地说:“我他妈怎么知道?”
“十三号,”伊匪迟疑了半天,开口问:“不会是死人了吧?”
路诤感到有点诧异,他侧头瞧去,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伊匪的脸上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看上去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话刚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也不应该知道今天火箭队的人是过来调查黑蝠死因的。
“真的有人死了?”伊匪像是个受惊的兔子,她噌的一下跳起来,趴在床沿边向外伸出头,目光闪烁个不停,“十三号,你说……他们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吧?”
她的动作太大了,原本盖在胸口的被子和圆领的衬衫都向下垂,透过去能一眼看到肚脐眼。
路诤赶快侧过脸,“喂,你走光了!注意一点!”
伊匪也顾不上羞怒,她一只手抓住被子按在胸口,脸上写满了为自己前途命运的担忧,“十三号,你说要是他们怀疑到我头上,不会把我抓进去严刑拷问吧?他们要是打我的话……我可不经打。”
路诤心说,喂喂喂,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发言,还有一脸心里有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那些家伙是来调查命案的?”他试探着问。
“我猜的。”伊匪无辜地眨着眼睛,“他们来了那么多人,还把我们都关起来,要不是出了人命,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不一定非得是命案吧,说不定是发现了联盟的卧底呢。”路诤说。
伊匪歪了歪头,忽然压低声音说:“十三号,你人那么好,不会是联盟的卧底吧?”
路诤心里立刻咯噔一声,他心说,喂,老子掩饰得这么好是怎么被你小妞给叫破身份的?还是说,你小妞其实根本不是个傻白甜而是个粉切黑?
不过联盟卧底这种话可不能叫她到外面乱讲,因为他真是联盟卧底。
路诤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胡说八道什么!老子人好?老子十岁就杀人了!”
“我才不信。”伊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点也不害怕。
路诤感觉自己被打败了,他翻了个白眼,说:“别胡思乱想了,你没看到今天下午他们都撤走了么,这说明事情已经办完了。他们既没怀疑你是杀人凶手,也没怀疑我是联盟卧底。赶紧去睡觉,明天还得起早床呢。”
“哦。”伊匪缩回被子,平躺在床上,“你放心,就算你是联盟的卧底,我也不会告发你的,他们要是打我的话……我就咬舌自尽。”
“行行行,我领你的情还不行么。”路诤叹气,“不过你们女的怎么老是拿这种没影的事儿当筹码?还没考上公务员却当自己已经考上了,拿公务员的待遇鄙视咱们靠苦力讨生活的工农兄弟,没生过小孩却到处强调生育有多痛苦,搞得每个男的都是你们老公似的,还有这次,人家明明没打你,你自己在脑子里幻想自己已经英勇就义了,非逼得老子领情……妈的,可真会屁油艾。”
等了一会儿,却没见伊匪接他的槽。
路诤扭头看去,伊匪轻轻张着嘴,打起了呼噜。
……
火箭队的调查人员已经撤走了,但依然没有正常开课。一大早,所有杀手学徒都被集中到仓库一楼的场地中,五个教官分别站在四面看守住了他们,全都面无表情。
杀手学徒们站着正步,列出一个整齐的阵列,也面无表情。
实际上,他们每个人此刻都心绪翻涌。昨天被关了一整天,还受到各种盘问,大家当然会有些猜测。没人是傻子,从审讯者的问题中总能获得情报,所以私底下各种传言都传开了。
血手踱着步,从他们的阵列中穿过,手别在背后,“我知道,对昨天的事,你们中可能有一些猜测,我不妨明白地告诉你们……黑蝠死了,有人杀了他。”
“而杀死他的人,就在你们中间。”他站住脚步,回头看着众学徒的脸。
一石激起千层浪,每个人的表情都出现了一些变化。他们刚才没有看到教官黑蝠,或多或少有了些猜测,但却没料到他被人杀了,而且……血手竟然怀疑凶手藏在他们中间。
不过血手没有允许他们发言,他们也不敢吭声。
血手的目光从学徒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这时,人群中的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那人听到黑蝠死亡的消息后,下意思地低下头,两只手虽然贴在裤子的中线上,但手指却往袖子里缩。
此人正是伊匪。
伊匪见血手向自己看过来,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脖子微微颤抖,这下她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了。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被她吸引过去了。
路诤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但心里已经把伊匪的亲娘给狠操了十八遍。
他心说,见鬼,你他妈的是见老子顺风顺水所以故意找茬给老子增加难度的是不是?还是说你属于那种不讨打会死星人,但是这种没有疑点也要硬造疑点的做法你不觉得有点过于生硬了么?
他心里即气急败坏又焦急万分,火箭队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就这样放着不管,伊匪还真可能被关进审讯室里给打死。
他一边盘算着,两只眼睛在剩下的人中打转,恨不得当场把那个真正杀了黑蝠的家伙给揪出来。
就在路诤琢磨怎么给伊匪解围的时候,血手已经走到了伊匪身前。此刻伊匪在血手近距离的注视下像是受惊的鹌鹑似的身体缩着,脸上全是冷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肚子不舒服快要憋不住了。
血手盯着她,心里却也打了个嘀咕,心想,自己是不是对于这里的学生太过宽容了?像这种心理素质的学生居然还能混到现在,要是毕业了,到时候派出去做任务岂不是要把同队的人全给害死?这种货色都能从这里毕业的话,上面的人大概会觉得他在渎职。
这样一想,他反而忘记了黑蝠的事,“怎么回事?”
伊匪举起手,弱弱地说:“报告教官,黑蝠教官……不是我害死的。”
血手心说废话,要是黑蝠是你杀的,那整个教职宿舍里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应该买一块豆腐在上面撞死。
他面无表情,“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发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伊匪赶紧摇头,“我就是担心你们怀疑到我……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信教的,信教的人是不能杀人的。”
她为了打消自己的嫌疑,一时口不择言竟然连信教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血手忍不住有种自己的职业生涯十分失败的幻灭感。他心想,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咱们这里是杀手训练营你说你不能杀人?那你当初是怎么通过入学考核的呢?
他再一想,想起这废柴是跟十三号从同一个房间内出来的,那一组情况十分特殊,因为十三号打开了锁,所以她手上一滴血没沾就通过了考核。
血手眉毛皱了起来,他倒是一点也没怀疑对方的意思,要是这种货色都能悄无声息地传递情报参与对黑蝠的暗杀,那才是见鬼了。他是在考虑怎么处理这混子,混子每年都有,但这么混的确实是第一次见,是再给一次机会进行一次补考,还是干脆直接淘汰掉。
他正思忖着,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报告教官!她在说谎!”
血手回过头,看到说话的人是一个剃着板寸头的少年,肤色黝黑。他举着手,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像是承受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黑蝠教官的死跟她有关!”那个少年面对血手的注视,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他伸出的手忽然指向路诤,“是他!是十三号杀了黑蝠教官!”
路诤微微抬起眼帘,他认得那个说话的少年,他应该叫做旋涡,是下城治的一个手下。
少年见路诤看他,语速不禁加快,“黑蝠教官看中了他的女人,他得到消息以后,当晚黑蝠教官就死了,一定是他怀恨在心,晚上暗杀了教官。”
伊匪立刻支支吾吾地说:“喂!你不要瞎说啊,我……我才不是谁的女人。”
路诤抬起的眼帘稍一扫过那个少年,转而望向下城治,此刻下城治脸上的表情紧绷着,眼神阴翳。他和下城治眼神短暂接触后,又转向蝴蝶,她也绷着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无悲无喜,好似整件事跟她毫无关系。
各种念头在路诤的心里闪过,不过现在不是分辨最开始是谁故意使坏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应付教官的诘问。
血手从伊匪身边离开,慢慢走过来,“十三号,黑蝠是你杀的么?”
“不是。”路诤摇头。
“那么我换个问法,黑蝠看上了你喜欢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要杀了他?”血手顿了一下,“承认也没关系,我们是杀手,杀戮的欲望是杀手的美德。”
“没有。”路诤毫不犹豫。
“可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黑蝠的死跟你有关呢?”
路诤刚想解释,忽然一道银光闪过。刀尖在刺穿他咽喉的前一刻,路诤眼中红光急闪,念力带动着刀尖略一偏斜,从脖颈的边缘划过。血手横刀再刺,路诤双手向上架住他握刀的右手,但血手左手的一记重拳重重击在他小腹上。
路诤闷哼一声,丧失了抵抗能力。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在血手的第二刀刺进路诤的脖子之后,伊匪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尖叫,“是我!我承认黑蝠是我杀的还不行么!你们别打十三号,跟他没关系!”
她想要跑过来,但立刻就有其他教官从旁边架住了她的胳膊,任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她刚才的话当然也没有人在意,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路诤身上。
路诤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闲心去安慰她,血手的刀刺进了他的脖颈足有半寸深,刀尖就抵在颈部静脉血管的表面,此刻只要血手稍一用力,他的静脉乃至动脉就会立刻被刺穿,然后因为大出血而死亡。
不过他赌对了,真正的调查早已经结束了,血手的攻击只是试探。
血手没有再加一把力刺穿他的喉咙,而是眯起眼睛,“刚才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你的解释。”
“那是我的一项能力。”路诤每说一个字,就感觉到刺进自己脖颈里的刀尖搅动着伤口,疼痛让他额头冒汗,同时鲜血也从伤口不住往下淌,“当我集中精神的时候,可以短暂控制物体。刚才你的动作太快,我来不及躲闪,只能用这项能力抵挡。”
“真想不到,咱们这一届的学生里居然出了一个超能力者。”血手眼中冒出精光,他猛地把匕首从路诤的脖子里拔出来。
一道血箭喷出。
伊匪呆住了。
路诤捂住自己的脖子,同时朝伊匪那边看去,只见她直愣愣的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时气得都快笑了,心说,老子被你害得被人家捅了脖子,你小妞倒是在那边开小差,也是真他妈的心大。
不过开小差总比胡说八道要强,否则要是刚才的话再多说半句,真惹了怀疑,到时候真没法收场。
“嘿!我没事!”他赶紧提醒。
伊匪打了个激灵,像是从白日梦里回过神来,她侧头盯着路诤,“你真的没事?”
“我真的没事,教官手下留情了。”他说着,瞧了血手一眼。
他脖子上的伤看起来确实很严重,但实际上,血手没有割断他任何重要的血管,缝个针大概就没事了。这位总教官对力道的控制十分精准,保守估计,他的冷兵器格斗等级至少在15级以上。
血手把匕首平放在自己的手掌上,淡淡地说:“就用你刚才的能力。”
路诤调动起念力,让血手手上的匕首脱离地心引力的控制,悬浮起来。
他的表演立刻引起了周围的惊呼声。
在宝可梦的世界中,超能力者的传说古已有之。
据研究,古代部落的大祭司最初就是由超能力者担任的职位,他们把龟壳放在火上炙烤,通过龟壳的裂纹来判断吉凶。国家的统治者往往会根据占卜结果,来决定自己的继承者人选,或者是否对外发动战争,所以祭祀阶层对历史走向有决定性作用。不过可能是由于超能力者的传承并不稳定,导致占卜时灵时不灵,最后祭祀的政治地位被军事贵族的御兽使取代。
近代后,随着印刷技术的发展,尤其是报纸的出现,各种超能力者的都市传说屡见不鲜。有人说他们会用意念控物,午夜时戴着小丑面具使用飞刀杀人的杀人狂就是超能力者扮演的;有人说他们能随意穿梭房屋,偷走睡梦中的孩子;还有人说他们能控制人的情绪乃至心智,当年轰动一时的新宿区百人卧轨惨案就是超能力者的手笔。
所以,即使路诤只是展现了最基础的念力,从教官到学徒,无一不发出惊叹。
血手反手一把握住了悬浮起来的匕首,“用你的全力,把它从我手里夺走。”
路诤使用了自己最大出力的一半。
血手立刻感到自己握住的匕首受到一股牵引的力道,这股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必须用心应付,但又不足以把刀从自己的手里抢走。
他暗暗点头,这差不多就是刚才阻挡自己第一刺时的力道了。他相信人在生死之间的本能反应是不会说谎的,这就是十三号的全力。
同时,路诤也在暗暗观察着血手的表情,他有意控制自己的力量,是不想表现得太强,引起他们的联想。虽然以火箭队的能力,他们应该不至于把黑蝠的死跟念力持有者联系在一起,但万一他们觉得是自己用念力摧毁了对方的脑神经呢?
“果然黑蝠是你用这种能力杀死的,你还要抵赖么?”血手问。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种能力能杀死黑蝠,他故意这么问,只是想施加更大的心理压力。
在他的判断中,这种程度的超能力有一定的杀伤力,但跟真正宝可梦的破坏力没法比,最多只能在贴身肉搏的时候形成优势。在训练家本身的实力有代差的情况下,并不会产生真正的威胁,当然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杀死黑蝠。
“不,我没有杀死黑蝠教官。”路诤摇头说,“我也不认为仅仅靠这种能力能杀死黑蝠教官,在生活中,这种能力只能帮我处理一点小麻烦。”
“不!他在说谎!”旁边有人大喊,“他把刀隐藏在身上,然后把双手露在外面降低教官的戒心,然后用刚才那种能力从背后偷袭,一定是这样!”
说话的人是刚才指认他的那个少年,他用自己学到的知识构想了一个暗杀方案。
路诤抬起眼帘瞧了他一眼,那个少年已经慌了,得罪一个是杀手的超能力者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这一次路诤没有被置于死地,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但他错误预料了一件事,那就是黑蝠真的不是路诤杀的,而且,黑蝠的死法非常诡异。
不过假使那晚黑蝠真的死于鬼斯的偷袭,他故意卖出超能力的破绽,同样有助于洗脱嫌疑。
因为要判定一个超能力者同时是阴阳师,在直觉上难以做到,毕竟,一个是超能力者的阴阳师,干嘛屈尊降贵来这里混?是因为火箭队的食堂太好吃了么?
果然,血手回头冷冷地看了那少年一眼,面露凶光,“我有让你说话么?”
在少年煞白的脸色中,血手继续问:“进入训练基地后,你没有使过你的超能力?”
“用过。”路诤说,“第一天我在这里醒来的时候,使用念力撬动锁芯,打开了门,然后用念力掷刀,杀死了那个假搜查官。然后是在入学考试的时候,我用念力加持木棍,对抗大狼犬。还有一次是跟其他学徒对抗,为了抵挡他的拉达,我也用了这种能力。”
“嗯。”血手想了想,“但你对其他人的解释是,自己有偷窃技巧,擅长开锁,还跟来自神奥的武道家学过武。”
“那是我对外的说辞,我把自己的能力看作是自己的秘密,希望你能谅解。”路诤说出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来到这里第一天的时候,他就想好把自己身为超能力的秘密,一点一点暴露给火箭队。
人们往往会倾向于认为,一个被自己掌握秘密的人对自己是透明的,对他占据心理优势,从而产生轻视,甚至是信任。这是一个思维盲区,因为没有人会觉得一个人身上会藏着很多秘密。
这个策略当时还是为了转移自己作为搜查官线人的嫌疑,要不是被牵扯进黑蝠的死亡事件,他的应对会比现在从容得多。
“你的超能力是什么时候觉醒的?”血手问。
“是小时候的事,好像是在孤儿院,在一次遭到其他孩子的围殴中,我很想有能力保护自己不被别人欺负……过去的记忆有点模糊了,记不太清了。”路诤翻出自己遭到洗脑而失忆的设定。
作为一个超大型的非法组织,火箭队中不乏对超能力者的研究项目。这些项目的负责人通常由脑科学专家担任,相比合法组织,他们对实验者的研究是破坏性的,从而积累了大量外界不知道的数据。
结论是,超能力者由于脑部的发育有异于常人,所以从童年开始就饱受精神疾病的折磨,从而产生各种心理问题。
血手对此也不陌生,他的脑中过了一遍陆狰狞的档案。档案显示,因为双亲意外死亡,他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有自闭症,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康复,这完美符合一个超能力者的成长轨迹。
这下所有疑点都得到解释了,血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还算老实,看来黑蝠的死跟你确实没有关系。”
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向上报告这件事,一个超能力者,既有担当杀手的价值,也有成为实验对象的价值,这取决于他怎么去书写这份报告。
“除了使用意念控制物体,你还有什么其他能力?”血手问。
路诤打量了血手一眼,在心眼的观察下,他的微表情显示,他对自己没有敌意,但在犹豫,可能是在思考怎么处理自己。他想了想,决定多展现一点价值,“我很擅长偷窃。”
“偷窃?”
“比如说这样。”路诤的手腕忽地一翻,手掌上出现两颗黑色的精灵球。
血手立刻摸向自己的腰带,但他摸了一个空,那上面挂着的两枚精灵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路诤的手上了。
【戏法:魔术般的绕过障碍,拿取或放置物品】
这个能力表面看上去相当无害,但实际上是打开空间隧道,如果不是对超能力有本质的了解的话,会以为这就是一种偷窃技巧。
“给。”
血手拿回自己的精灵球,脸色却阴晴不定。如果把训练家比喻为战士的话,精灵球就是他们的铠甲和剑,但另一个人近在咫尺地就把他的剑和铠甲都缴走了,如果双方是在战场上的话,他已经输了。同时他也想到把这种能力应用在暗杀术上会有多大的价值。
“你用它来偷窃?”
“是的。”路诤说,“我以前吃不饱饭的时候,会用这种技巧偷一点钱财。加上我会用意念开锁,所以我说自己是个窃贼,并不能算一个谎言。”
血手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拍了拍路诤的肩膀,说道:“你这种能力用来偷口袋里的东西太大材小用了,你很适合在我们火箭队发展,你以后一定会崭露头角的,我保证。”
略一思忖,血手打定了主意,他指着路诤、下城治还有蝴蝶三人说:“你、你、你,你们三个,今天下午2点,吃完午饭以后,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跟你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