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会那个男的，去追人质！那只狃拉我会让黑鲁加看住它的！”五人队的队长下达命令。

　　对面那五个人对号称要拖住他们的路诤理也不理，同时向带着合川聪撤离的伊匪那边追过去。他们想的一样，击杀人质的价值远比战斗人员要高得多。

　　正在这时，从侧面追过去的少年中有人忽然站住了，他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走了几步，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然后是紧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少年也栽倒了，接着又是一个，追过去的人竟然像是地震中的玩具木桩那样，一个接着一个栽倒。

　　“喂！你们怎么了？”那个队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要赶过去，但他身边的黑鲁加忽然发出急促的叫声，它不安地左右张望，像是在提醒他威胁正在逼近。

　　“黑鲁加？”队长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黑色的恶魔犬猛地扭头，向侧面奋力扑去。

　　队长来不及扭头看清发动攻击的是什么东西，只在眼角的余光中好像看到一道白影闪过，紧接着一股冰凉的感觉贯穿了他的心脏。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想摆脱这种感觉，三秒钟过后，他也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五条鲜活的生命就被剥夺了。

　　剩下的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本能驱使着他们行动，“撤！不追了！”他们停下向伊匪那边追过去的脚步，转而向两边逃窜。

　　然而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借助阴影进行穿行的鬼斯速度比他们要快得多。又是一道暗影球，幽灵系能量贯穿了跑在最后面的那个人的身体，他无力地捂着自己骤停的心脏，栽倒在了地上。

　　十几秒钟过去，刚才还大动干戈的树林一片寂静。

　　阴影中钻出一个白色的鬼头，它咧开血红的嘴，“都解决了，这十条灵魂你都收集到了么？”

　　“嗯。”路诤冷淡地点头。

　　“下一个月马上就要来了，按照约定，只要你给我足够的灵魂，我就承认你是我的御主，但如果灵魂不足，我们的契约也就随之终止。”鬼斯狞笑着，再度钻进阴影里。

　　路诤走到一具少年的尸体前，撕开他的制服，看到制服下面被暗影球贯穿的地方是一片青黑色，这是幽灵系能量侵蚀人体时留下的痕迹。这种伤的位置集中在胸口，所以这些少年们都死于心脏骤停。

　　他又想起了那个神秘死亡的黑蝠，那家伙也死于心脏骤停，但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被幽灵能量贯穿过的痕迹。

　　不过那件事似乎是过去了，杀死他的神秘人后续没有丝毫动作。

　　路诤甩了甩头，像是想把心里的阴霾甩出去，他召唤自己的宝可梦过来，“狃拉，对准这里，用暗袭要害。”

　　狃拉听从训练家的召唤，把自己的利爪对准尸体胸口，一下子切开肋骨，贯穿而过，把遭到幽灵系能量侵蚀而发黑的心脏从胸腔里掏了出来，放在嘴角嚼了几下，吞进肚子里。

　　路诤低头看向处理过的尸体，呈现青黑色的心脏被狃拉掏出来吃了，有黑色斑痕的皮肉也被捣毁，如果不仔细检查的话，会以为他们都是被人从背后掏心而死的。等尸体再放一段时间，剩余的幽灵系能量散去了，即使再进行尸检，也看不出什么了。

　　处理完所有的尸体，他掉头去寻找撤离的伊匪和合川聪。

　　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正躲在一个灌木丛里，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像是两只蜷缩起一团球的刺猬。

　　路诤觉得有点好笑，刚把一群也不知道算不算死有应得的少年屠杀一空产生的负罪感消散了不少。

　　“是我，我搞定了。”

　　伊匪听出路诤的声音，从灌木丛爬了出来，头发和衣服上沾满了绿色的小刺球，显得十分狼狈。她围着路诤转了一圈，见他毫发无损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此时，合川聪也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他探头朝路诤背后望了几眼，眼神有点惊疑，“小伙子……刚才追杀我们的那些杀手呢？”

　　“都解决掉了。”路诤轻描淡写地说。

　　“解决掉……你杀了他们？”合川聪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害怕，望向路诤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伊匪欲言又止，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路诤从兜里掏出两枚手环，把话题扯开，“这是从对面身上缴来的队长手环，规则上说，通过这个能找到对应的人质。我刚检查过了，其中一枚手环上没有信号反应，人质应该已经死了，但还有一枚有反应，应该被他们藏起来了。走，我们去把人质控制住。”

　　“好呀。”

　　信号显示，被藏起来的人质在他们的西南方向，远离中间的河道。三人再次上路，在天黑之前找到了那个地方。

　　人质是一个中年妇女，大概五十多岁，被白色的蛛丝束缚着，藏在一棵树下。之前那队人跟下城治的打算一样，他们也不准备费劲保护人质，而是集中全部力量向其他人发动进攻。

　　中年妇女大概知道自己的处境，见到他们到来，眼中满是恐惧，嘴里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路诤拔出匕首，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陷入恐惧中的女人。现在他们得分是100分，按照规则，如果再杀死这个人质，得分将提高到150分，比赛结束，剩下的人就不用再自相残杀了。

　　伊匪看着把刀拔出来的路诤，脸色一下子白了，但她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促局不安地站在旁边。

　　“喂，小伙子！”合川聪忽然开口说，“你想好了，你动了手，就回不了头了，只能跟着火箭队一路走到黑！”

　　路诤沉默不语，也许等下城治等人回来让他们来动手也是一个选择。

　　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呢？听起来伪善得厉害，就像是儒家君子心怀仁念，见其生不忍见死，但是肉还是要吃的，所以只能远离庖厨，只要没看见就跟自己没关系，好让自己觉得舒服一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摒弃杂念，撕开妇女嘴上的胶带，低声说：“你还有什么遗愿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尽力帮你完成。”

　　女人知道自己要死了，她没有尖叫求救，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淌下来，“我的儿子……孝一……他是个好孩子，他是被别人骗了才欠了你们的钱，他不是故意的……你们杀了我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去找他了……他欠你们的钱，妈妈用命帮他还……妈妈老了，妈妈帮不了他什么忙了……”

　　路诤感觉自己的胸口重重被人打了一拳，女人的话击中了他心底深处最脆弱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个巨大的空洞，此刻正发出隆隆的回声，刚才好不容易下的一点决心像是被水浇灌了的石灰堡垒那样坍塌下去。

　　合川聪向伊匪使了个眼色，她反应过来，一把拉住路诤的手腕，“十三号，你别动手了，反正带一个人质是带，带两个人人质也是带。”

　　她赶忙又对躺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说：“阿姨，十三号他不是坏人。”

　　“行了行了，你是好人。”路诤嘴角抽搐了一下，对自己的懦弱和伪善感到厌恶，但又忍不住去想自己的妈妈。他只能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勇气做正确的决定。他把拔出来的匕首重新收回鞘里，装作去警戒周围的敌人，远远站在一棵树的下面。

　　伊匪和合川聪两人合力，把缠在女人身上的蛛丝给扯掉了，让她恢复自由。

　　“十三号，阿姨状态不太好，好像有点脱水，你能不能去找点水来啊？”伊匪转头对路诤喊道。

　　合川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的状态也不太好，尤其是刚才夺命狂奔，出了一身的汗，亟需水分补充。

　　“等晚上我再去找点水吧。”路诤从未知图腾的空间里又取出三枚桃桃果，向他们丢了过去，“接着！”

　　伊匪接过树果，分了两枚给中年女人和合川聪，“十三号，你这是从哪里变来的？也是你的超能力么？”

　　“别废话，不该你问的别问。”路诤装出不耐烦的表情。

　　伊匪缩了缩脑袋，讪讪地说：“我是想说，如果你还有，干脆一次性多给我们几颗。”

　　路诤略一沉吟，反正之前他已经通过鬼斯杀了那么多人，相比这处疑点，偷藏几颗树果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干脆从未知图腾的空间里又掏出三枚桃桃果和三枚橙橙果，全丢了过去，“差不多就些了，剩下的是应急用的。”

　　中年妇女和合川聪看着路诤，只见他手腕一翻，就凭空多出一枚果子，只当这是训练家的奇异手段，也不感到特别惊讶。

　　伊匪把这些树果分了下去。加上之前的，他们一人吃了三枚果子，得到糖原和水份的补充后，两名人质的状态都恢复了不少。

　　合川聪坐在中年妇女的旁边，问道：“老妹啊，你是因为什么被他们给捉来的？”

　　“是因为我儿子孝一，他欠了帮派的钱。”中年妇女抹着发红的眼睛。

　　女人自称早井夏江，是个单亲妈妈，和唯一的儿子相依为命。为了挣钱，她起早贪黑，打好几份零工，因此对儿子疏于管教，加上租的房子也是那种比较烂的区，她那个儿子不慎误入歧途，沾上了赌瘾。那个儿子不仅输光了家里的积蓄，为了翻本，借上了赌场的高利贷，利息越滚越多，为了避债，只能逃走了。但经营高利贷的组织都有帮派背景，他们找不到欠债的儿子，就把妈妈给抓了过来，作为肉票榨取最后一点价值。

　　路诤听得又愤怒又难过，原来某些东西对有些人求而不得，但却被另一些人弃如敝履。

　　“哎。”合川聪听完也叹了口气，“大家都不容易。”

　　早井夏江问：“爷叔你呢？你是怎么被抓过来的，也是欠了钱还不清么？”

　　“我确实欠了钱，不过是投资人和供应商的，他们还不至于雇佣帮派绑票，我是参与政治，犯了大人物的忌讳。”合川聪把自己破产以后竞选议员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

　　“这么说你是参与了政治，可为什么是火箭队把你绑架了……火箭队不是被联盟定性的恐怖分子么？”

　　“我也不知道。”合川聪沉默了一会儿，说：“可能正是因为火箭队是个恐怖组织，而恐怖组织根植于底层平民的愤恨，要是能通过议会斗争的道路改善处境，就没人再会加入恐怖组织了，火箭队也就丧失了存在的土壤。”

　　“其实他们有默契。”

　　“默契？”合川聪抬头，看向刚才突然插话进来的路诤，脸上略有困惑。

　　“火箭队明面上挑战联盟，但不去碰联盟的核心利益，也就是大贵族手中的权力。而且他们偶尔还会接一些私活，用一些联盟不方便用的手段帮贵族摆平麻烦，譬如你。”路诤目光低垂，“所以联盟打压火箭队，但不对他们赶尽杀绝。否则火箭队这个组织早就烟消云散了，在国家机器面前，恐怖分子又算什么呢？”

　　这其实是一周目的玩家们在探索剧情时挖出来的隐藏线索。

　　毕竟宝可梦世界分属两个阵营的原住民们是很难有机会互相交流的，然而玩家不同，他们在论坛上一对账，很多不合理的安排一下子就浮出水面。

　　合川聪一愣，“你的意思是……你们火箭队其实是跟联盟一伙的？”

　　“不能这么说。”路诤摇头，“火箭队是火箭队，联盟是联盟，这是两个毫不相干的组织。但是他们有默契，只要火箭队不触犯红线，联盟就对他们报以宽容，毕竟走投无路的平民总要有个去处，一个受控的恐怖组织，总要好过遍地起火的恐怖组织。”

　　“除此之外，火箭队的存在还有其他价值。”路诤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联盟的终极工具是恐惧’。”

　　这其实是电影《V字仇杀队》里的台词。

　　在那部电影里，一个叫北方之火的法西斯政党制造了一种病毒武器，但他们没有投放到敌国境内，而是用于内部，伪装成一场敌特分子的恐怖袭击。对病毒的恐惧使民众同意国家进入管控状态，得以让北方之火行使远超正常状态的权力，他们派遣秘密搜查官监控所有人，任何挑战、质疑它的人都会被以国家安全的名义逮捕审判。

　　宝可梦里的原住民当然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但其中的洞见让合川聪眼神微微一动。

　　路诤接着说：“恐惧有两重意思，一重意思是，对联盟的恐惧使平民不敢挑战，但更重要的一重意思是，对外部敌人的恐惧使平民向联盟求索保护……所以反过来说，正是因为火箭队，联盟才会得以存在，因为没有人能接受联盟动荡后，让一个恐怖组织接管市政权力。”

　　合川聪叹了口气，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两名人质坐在树下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伊匪靠到路诤这边，小声说：“十三号，我看大叔和阿姨都是好人，我们能不能把他们都放了啊？”

　　路诤摇了摇头，他当然想过这件事，但是如果不把他们脖子上的项圈拿下来的话，是不可能躲过追杀的，“等比赛结束吧，等结束以后，再看看有没有办法。”

　　“嗯。”伊匪也坐到树下休息，慢慢闭上眼睛。

　　太阳快要落山了，第一天的比赛就要结束。到了晚上，没有照面的情况下想要摸黑侦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战斗的烈度会小不少，但也不能排除有人会反过来利用这种心理夜袭。

　　这时，冥想中的路诤睁开眼睛，把伊匪和两个人质都拍醒，“注意！有人过来了！”

　　“哪里？”伊匪赶紧指挥天蝎张开翅膀，守在两名人质的周围。路诤也让狃拉跳到了树枝上，随时准备居高临下发动狙杀。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喊话道：“别动手，是我们！”

　　伊匪听出了那人的声音，转头看向路诤。路诤耸了耸肩，表示确实是他们，不是敌人的伪装。

　　一只土狼犬钻出草丛，跟在后面的是下城治和他的两个跟班。三人的脸被熏黑了，衣服也破了，部分人的胳膊上带着伤，看起来之前跟人在瓦斯弹的毒烟范围里战斗过。

　　他们踏进这处营地他们一进来就发现了躲在树后的两名人质，都看得呆了一下。下城治指着中年妇女，“她是什么人？”

　　路诤神色一沉，他挥手让树上狃拉跳了下来，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下城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神不善道：“十三号，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路诤冷冷地说：“这是我抓来的俘虏，当然由我来处置，跟你没关系。”

　　子弹从下城治后面伸出头，眼神惊疑不定地说：“十三号，我们看到队伍的比分突然暴涨了100点才赶回来跟你会合的，这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撞到我的枪口上，被我宰了。”路诤声音依旧冰冷。

　　下城治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十三号算不算暗示自己就是不长眼的家伙。但形势比人强，在形势面前，他只能服软。他站在路诤面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树后面的人质，比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路诤只当没有看见下城治的手势，转头问站在他背后的另外两个人，“你们是怎么回事？”

　　“别说了……我们遭了埋伏，我的大嘴蝠被干掉了，老大的黑鲁加也遭到重创。为了掩护我们撤退，小太郎的瓦斯弹使用自爆，也没法再战斗了。”子弹叹了口气，“现在除了你们，就只有老大的拉达和土狼犬还能勉强作战了。”

　　小太郎附和地点了点头，眼神略有点呆滞，似乎还没从之前惨败的阴影中走出来。

　　下城治上前一步，差一点就贴在他的脸上，低喝道：“十三号，你到底在想什么？干掉那个女的，我们就凑够150点得分，结束这个该死的比赛，以第一名的成绩！”

　　路诤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喂！”下城治眼中露出狐疑，“你该不会是不想动手杀人吧？”

　　路诤知道他起了疑心，不过这时候他才是强势的一方，于是冷笑一声，准备随便找点理由逼他动手，然后名正言顺地把他赶跑。

　　这时，一道破空声忽然逼近。

　　“敌袭！”路诤一把推开他，无形的空气利刃从他胳膊旁边险之又险擦过，在地上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只四根翅膀的紫色巨蝠如同空降的战斗机那边凌厉地扑来，那是一只叉字蝠。

　　叉字蝠的速度太快了，即使是以速度见长的狃拉也几乎赶不上救援。

　　路诤抬头，全力释放出精神力，空气中无形的波纹震动，全力俯冲的叉字蝠受到念力阻挠，这为他们争取到了一点时间。旁边的狃拉跃起，奋起急冻拳与叉字蝠凭空硬拼了一记。叉字蝠吃了一个小亏，它四根翅膀一颤，凌空转折，又躲藏在树后。

　　“你把敌人引过来了。”路诤低声抱怨。

　　“是红叶，是红叶追过来了。”下城治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红叶？”路诤皱眉，下城治的表现几乎称得上是被吓破了胆，“你们就是在她手上吃了败仗么？”

　　“还记得之前我跟你提到过的，一定要注意的那三个人吗？”下城治丢出了自己另一只的精灵球，把拉达放了出来，“红叶就是其中最神秘的那个。”

　　拉达和土狼犬警戒着，身体低伏下来，向着周围龇牙咧嘴地低吼。

　　“他们用的什么精灵……”路诤还没等到问题的答案，一道褐色的闪电无声地破空而来。那突袭的敌人一头撞进念力构建的防御壁障上，让路诤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扎进了一枚锥子，超额的精神负担差点让他眼前一黑。

　　这时破空的轰鸣声这才是姗姗来迟。

　　“音爆？”路诤在心里暗骂。

　　音爆是超过音速的物体飞行时，挤压空气产生的冲击波，那东西的速度不至于超过音速太多，否则即使他准备好了也根本来不及防备。

　　所幸敌人被念力阻拦而迅速减速，路诤咬牙看去，那超过音速飞行的宝可梦是一只巨大的飞蝉，它头部是金黄色的，像是带着铁面，身体两边长着一对白色的薄翼，薄翼颤抖着，发出嗡鸣声。

　　“铁面忍者（音速蝉）？”

　　铁面忍者是土居忍士在20级的时候进化而来的，尤其擅长速度。

　　路诤头疼欲裂，指挥狃拉解决它，但刚才逃走的叉字蝠再次出现，一道空气利刃斜劈过来，狃拉只能调整位置，这一耽搁的功夫，铁面忍者已经发动加速特性，脱离了战斗。

　　“那个红叶是个忍者？”路诤揉着太阳穴。

　　对手展露了两只精灵，全都是速度型的，他记得这种打法似乎是某个忍者的流派。

　　“不知道。”下城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惧意，“听着，敌人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根本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追杀。你必须解决掉人质，否则这样下去，连我们自己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这种速度型的敌人确实棘手得很，一旦发动攻击，几乎不给人没有反应的时间，尤其是那只铁面忍者，它的基础速度本就不俗，再加上特性加速，论速度同级别中宝可梦几乎不可能胜过它。

　　对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优势，他们的主力也不现身，就依靠两只高速宝可梦游斗骚扰，好像是打算把他们耗死。

　　路诤只能把自己的精神力尽量释放出去以提前防御，但他的精神力有限，不可能一直这样耗着。

　　他转头看向下城治，冷冷地说：“我去解决那个红叶，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敢碰人质，我就杀了你，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