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拉着王志去水果市场挑了一箱猫山王榴莲，快递到贺清峰家。

　　 之后二人才返回消防队。

　　 李响没有再就谢汝贞的事，问王志。

　　 似乎他也认同王志的方案一定会百分百成功一样。

　　 “王志，上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黄景？”

　　 “回去看了看父母。”

　　 李响点点头：“今天的事情紧急，就把你叫回来了，等谢汝贞的事情落定，我陪你回黄景！”

　　 “啊？大佬别了吧！你都七十多了，比我爸还老，是你看他还是他看你？”

　　 王志又恢复了往常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模样。

　　 李响抬脚照着他的pì gǔ 就是一脚。

　　 “你别不识好歹！你爹爱吃啥，你自己买啊！账算我的！”

　　 “得嘞！猫山王榴莲五个！”

　　 “啊？你爹也爱吃榴莲？”

　　 “怎么着？请不起啊？”

　　 “滚滚滚！赶紧回去写方案！我估计啊谢汝贞那老小子肯定会联系我们。”

　　 还真让李响说准了。

　　 从上午回来，李响就叮嘱省消防队局长和林清峰，不要主动联系谢汝贞。

　　 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绷不住了。

　　 打电话给省消防队局长，说同意王志找。

　　 不过，他要求王志签生死状。

　　 “生死状？”

　　 李响大呼小叫：“王志一个消防员帮你找火源点，还得签生死状？合法的吗？无效合同法律可不承认！”

　　 “我签！”

　　 李响对着电话大吼之际，王志站在他身旁，说道。

　　 李响啪的挂断电话，也不管电话那一端的局长。

　　 “王志，说是一回事，真正签生死状，又是一回事！虽然这种合同不一定有效，但要是让谢汝贞抓住哪怕一点点的把柄，他肯定就会咬着不放！”

　　 王志想了想：“既然谢汝贞同意让我找，那说明他是接受95％成功率的，只要我们把这点阐述清楚，就没有问题……”

　　 李响还在犹豫，王志嘻嘻哈哈接着说道：“老大，平时你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怎么前怕狼后怕虎的！”

　　 “废话，这要是我去救火，我什么字都敢签，可你不一样啊！”

　　 李响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还年轻，你三十几来着？”

　　 “诶诶诶，老大，说话就说话，可不带人身攻击的啊！我今年十八！”

　　 “呸！”

　　 李响正色：“反正我不想让你和谢汝贞签合同，这老小子太烦人了！”

　　 王志上下打量李响。

　　 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今天没有穿时尚品牌的睡衣出街。

　　 他穿了一身看起来，摸起来都非常昂贵的薄毛衣和长裤，嗯……这个档次和他的身份非常相配。

　　 “我说老大，受困者和消防队比起来，不一直是弱者的形象吗？你怎么忽然害怕了！放心吧！他敢签合同我还更放心呢！

　　 李响转了转眼珠，看王志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异彩。

　　 “咋滴老大，又这么看着我？被我帅到了？”

　　 李响脸上不承认，摆了个不屑的表情。

　　 不过嘴上却承认了：“我发现你小子想问题的角度，有点奇怪啊！”

　　 “怎么奇怪？”

　　 李响眉头轻轻皱起，一边思索道：“就好像你的思维是经过严密计算的一样，好像个计算机，只管数据和对错，根本不考虑人情伦理。”

　　 ……是这样嘛？

　　 王志仔细想了想，发现还果真如此。

　　 他之所以敢承诺谢汝贞95%成功率，那完全是依靠精密的系统。

　　 系统帮忙检查，自然结果百分百成功阿，之所以昨天跟他们讨论的时候说让自己一个人作假，让他们打掩护，也是为了不暴露系统而已。

　　 至于之后的生死状，那无非得益于对系统的信心。

　　 不足为奇。

　　 “反正啊老师，生死状我可以签，其中的条款我们请专业律师核对，找火源点您就不用担心了！”

　　 李响沉吟半晌，才慎重点头：“好吧，那这次就全靠你了！”

　　 之后，二人又找了律师，草拟了一份合同。

　　 忙完一切，晚上又和林清峰，王锴，刘建军，省消防队局长几人将方案核对了一遍。

　　 刘建军是初次参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才是真正的消防专家。

　　 他的意见和林清峰李响差不多，王志的理论上可行，只需要几人打好掩护就好。

　　 最终，刘建军也同意加入。

　　 深夜，天府小区。

　　 王志背着双肩包，疲惫地靠在门框上。

　　 钥匙怎么不在提包？

　　 仔细回想，这才记起来。

　　 早上从黄景市回来，把杨蕊和明明送到小区门口后，就将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儿丢给杨蕊了。

　　 钥匙还在杨蕊手里。

　　 王志只好硬着头皮给王阿姨打电话。

　　 好巧不巧，王阿姨竟然关机了。

　　 深更半夜的，敲门吧！

　　 敲了快两分钟，都没见任何动静。

　　 正发愁着，楼梯通道里传来拖鞋拖拉的声音。

　　 杨蕊穿着睡衣，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她刚刚洗过头发，浓黑的长发半湿不湿地披散在肩后。

　　 短袖睡衣露出她白嫩嫩的脖子，胳膊和小腿，在白炽灯下闪着光芒。

　　 王志强睁眼睛看着她，就好像看到柔软温暖的救生圈和救生垫那么舒服安心。

　　 “蕊蕊……好累啊……”

　　 王志说着，拖起沉重的双腿朝杨蕊走去。

　　 杨蕊早已走到近前，猛的一把被王志抱住，一米八几大男孩的体重压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回家吧，我给你放好了热水澡。”

　　 王志闭着眼睛，任由自己被一个暖呼呼，软嫩嫩的人儿拖着，进了家门。

　　 明明和王阿姨都不在。

　　 “我放阿姨假了，反正我今天休息……明明在我家……”

　　 杨蕊一边念叨，一边拖着几乎要闭上眼睛的王志往洗手间走。

　　 洗手间浴缸里，温热的水汽弥漫。

　　 杨蕊应该是早就放好了热水，设置好温度，等王志回来。

　　 王志揽过她的肩膀，重重的在脸上亲了一口。

　　 杨蕊啊呀一声，一边躲一边洗了条热毛巾递给王志：“擦擦脸，洗个澡再睡觉！”

　　 王志想拽她一起。

　　 不过杨蕊机灵得很，一闪身就出了卫生间，还反手将门带上，啪嗒啪嗒走了。

　　 翌日，省消防队局长办公室。

　　 还是昨天的原班人马，外加刘建军和双方律师。

　　 这次是谢汝贞要求的见面，谈起来顺利很多。

　　 两方都有律师，也不怕吃亏上当。

　　 最主要的，是谢汝贞权衡再三以后，对王志承诺的95％成功率抱有非常大的期待。

　　 也就是说，他只要真能找到火源点。

　　 法律条款也是用来约束的。

　　 恰好，别的不说，王志恰好就能百分百保证找到！

　　 两方一拍即合。

　　 签合同后，谢汝贞三天后来接他们去商场。

　　 也就是签完合同后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