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红衣女鬼的时候,半岛阿标的声音都带着丝颤抖,额头亦有冷汗渗出。
噩梦实在是太可怕,太真实,仿佛真的置身于那处诡异的地方。
“说出来不怕笑话,我现在都不敢去照镜子,生怕镜子里会出现那女鬼的眼睛。”
尤其是女鬼那怨恨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那眼神都让半岛阿标心有余悸。
“富哥不要怕,让我到你怀里去。”
“估计是睡觉前看恐怖片了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呔,我是龙虎山嫡传弟子,妖孽哪里跑。”
听完富哥的讲述,直播间内顿时弹幕刷屏。
这群老色批们在富哥身上爆发出了比对主播茜茜还高涨的热情。
“在这之后我就被直接吓醒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半岛阿标有些挑衅似的看着秦斌,“不知道我的这个梦该有何解释?”
他已经能想到秦斌皱眉苦思的模样了,但秦斌的表情却是让阿标失望了。
秦斌掐着手指,一节指关节一节指关节算着除法。
“红衣为朱雀,为离火,当为离卦。”秦斌快速念叨着,又蓦然抬头问道,“你忽然惊醒,是几点惊醒?梦中女鬼又断的是哪只胳膊?”
“具体我记不清了,应该是……凌晨四点左右吧,可能是右臂,哎呀,我记不清了,也可能是左臂。”
“凌晨四点是寅时,昨天是十四号,也就是甲午日,月份是……”
秦斌掐起手指,装模作样的开始算起除法,最终猛地抬起头来:“当为离卦九四――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如。”
叽里咕噜念了一堆直播间内听不懂的话后,秦斌笑着看向半岛阿标:“这个梦用心理学理论解释起来非常简单。”
“怎么说?”半岛阿标此时也带着几分迫切的看向秦斌。
“你的一位骨肉已经流产堕胎走了,而且,多半是个男婴。”
此言一出。
阿标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惊奇的画面一般,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而直播间内则是瞬间炸毛了。
“啊?这是什么鬼?谁能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忽然扯到了堕胎流产上了?”
“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鬼扯的。”
“捏麻麻的,瞎编谁不会,我也能瞎编。”
“这是狗屁心理学解梦啊。”
“女鬼和堕胎有什么关系啊。”
“那我要是梦到个男鬼,岂不是说我对象要怀孕了?”
不光是直播间内的水友一下飞速用键盘抒发着自己的吐槽之意,半岛阿标本人也是摆了摆手笃定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安全措施一直做的非常到位,怎么会发生意外。”
对半岛阿标笃定的模样,秦斌只是面带笑容,不发一语。
在秦斌自己眼中这是尽显高人风范的做派,毕竟他都已经亲眼用系统看到了会发生的事情。
但在水友们看来,秦斌这就是谎言被揭穿后尴尬的沉默了。
“哈哈,人家对象就没有怀孕。”
“刚刚在茜茜那里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现在露底了吧。”
“小帅哥你这就是不会骗人了,就算瞎说也应该说点似是而非的东西,而不是上来就说这种离谱的事情。”
“这要是真的算对了,我当场就给主播嗦牛子。”
“为什么要奖励你?”
“举报了,不用谢。”
纷纷扰扰的弹幕,不能让秦斌脸上的笑容改变分毫,主打的就是一个抗压能力满分。
【纵然一去不回,此战又如何。】
就在直播间内所有人都看笑话时,半岛阿标的手机铃声却是响了起来。
“喂?”看着来电号码,半岛阿标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不过还是接起了电话。
他手机声音调的很大,直播间内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罗标,我*你妈,我*你妈。”电话一开场,就传来了对面一阵唾骂女声,仿佛不是这样的破口大骂,不能将她现在烦闷的心情排解一样。
而罗标的表情更像是被猛灌了一大口屎尿般难看。
就这样在接连粗口后,电话另一头的女生深呼吸一口气,像是舒服了许多。
“罗标,我打电话来就是想告诉你――你的儿子被我打掉了,爽不爽?舒不舒服?开不开心?”
电话另一头的女生装若疯狂:“老娘知道你家里人一直催你生个儿子,万一你有什么意外了,也好让儿子可以继承你的那些家产,我怀了孩子后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想哪一天给你个惊喜。”
“没想到啊,这才多长时间,你就一脚把我踹掉?”
“当我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便器吗?”
“好,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那我就让你得而复失!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
“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另一头的连环笑声尖锐刺耳,听入耳中就像是某种利器在刮擦耳膜一样。
离电话最近的罗标则是用手捂着耳朵,双目圆睁。
“妈的,你疯了?疯批女人!”半岛阿标先是一愣,接着也破口大骂。
但女人的反击显然还不止于此,她满含仇恨半疯癫的道:“这么听,你是舍不得儿子?放心,我这么体贴的人,自然会让你和孩子团聚的。”
“我已经把胎盘死婴用同城送给你了,现在应该快到了把?要不要这孩子?新鲜的从我肚子里流出来的!”
“哈哈哈!”
电话另一头又是一阵刺耳令人心理不适的笑声。
半岛阿标再也听不下去,直接将手机扣死。
“疯了,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疯批?!”
将电话匆匆挂断后,半岛阿标终于反应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秦斌。
秦斌脸上依然挂着营业性的笑容,只是此刻这笑容在半岛阿标看来已经不是装神弄鬼。
是高深莫测,毛骨悚然。
半岛阿标心有余悸道:“刚刚那人是我的前女友,我,我完全不知道她怀有身孕。这,这也……”
他接着敬畏的看着秦斌:“她会打来电话这也被您算到了吗?”
听到了敏感的字眼,秦斌皱起眉头:“重申一下,我只是在用心理学知识进行解梦,是科学解梦,怎么可以说是算呢?”
“你可不要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