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厢里黑漆漆的头顶轰鸣着车轮的咕咕声和马蹄的得得声鲜血不停地从他的腹部流出来小小的空间里是萦绕的是越来越浓的血腥味身体里水份随着气温的升高渐渐流失头晖目炫的无法感知外面的世界。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感到了无助。
自己会不会就这样静悄悄的、孤单的死在这车厢里呢?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没有人去追查自己的来历?没有人去关心自己的生平?
如那些死去的流民一样被丢在不知名的山岗被野狗吐噬完身体……
这么多年的雄心壮志这么多年的运筹帷幄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难道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可这一切都不能阻止**渐渐变得虚弱。
朦朦胧胧中软糯如醴的声音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如想象中母亲的喃呢如想象中春天的微风他强打起精神来侧耳聆听想寻找母亲的身影想沐浴春风的温暖流入耳中的却是欢快的歌声:“我看到满片花儿都开放/隐隐约约有声歌唱/开出它最灿烂笑的模样/要比那日光还要亮/荡漾着清澄流水的泉啊/多么美丽的小小村庄……”声音甜蜜如糯缓缓地流进他快要干枯的身体里……他想看一看看一看能出这样妩媚动人声音的人。
心底渴望叫嚣着支撑他从白天到夜晚……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白净如莲花面容时的悸动……现在想来那是不是自己今天不合时宜地跑到这里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动机呢?
齐懋生背脊冷。
温柔乡是英雄冢!
在这瞬间他做了一个决定:“你不是觉得嫁给蒋杏林更好些吗你姐姐那里我会想办法的会让她同意你嫁到蒋家去……”
鄂然羞愧愤怒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地打在顾夕颜叫自尊的岸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