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司秘书小李。
“嗯？你……下班吧。”
“唐总，财务部那边有很多签字等着呢，韩总监电话也不接，她不签字，我今天的账单不好弄啊。”
“我来签字吧，你全都拿过来。”
几十家公司的账目，每天都得交上来审批，包括第二天的出账。
少了韩静心，别人又是外行，这些事还真难弄。
“对了，小李，跟餐饮部那边打个招呼，就说明天开业，食材直接去市场买，直接批发，要冷冻的货。”
小李愣在原地。
“唐总，您？您是认真的么，咱们公司不是主打一个现摘现卖么，您说过，食材必须是新鲜的，可是现在各村供应没货了啊。”
“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可是……”
“我是老板，这些不该你考虑。”
秘书点点头，收起文件袋出去了。
又是一夜未眠，我想了很多很多的办法，均不可行。
人在他手里，陈国安穷凶极恶，他杀了海鸥，我不得不照章办事。
唯一让我想明白的，就是我不能跟这种人硬钢，要对付他，还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在对付他。
次日，饭店营业，很多负面消息在网上传开。
金氏集团的姑爷唐兴说话不算话，说的是卖新鲜食材，却还是坑人，用冷冻的死肉来欺骗消费者，舆论就够我喝一壶的。
当天，我便宣布所有饭店生意关门歇业。
这件事才过去半个钟头，陈国安就来了电话，说我做的很好，他希望我以后安分一些，不要越界，金家原先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至于那三个女人，今天下午四点以前，会被人送到公司楼下，完好无缺。
四点半，我和三个女人坐在办公室里，她们没受折磨，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楚菲的脾气很大，摔了茶杯，但不是怪我，而是气陈国安。
凡是讲江湖道义的做法，她便推崇，这种行为，连帮派人物都不齿。
谁也没料到，那王八蛋敢把海鸥给做了，胆子肥到什么程度了。
如今该明白了，做生意就会树敌，陈国安是我目前遇到最棘手的对手，但绝对不是最厉害的。
以后，比他厉害的大有人在。
“唐兴，找人把陈国安给做了。”
也就楚菲敢这么说，我可不敢干杀人的事，就当我胆小怕事，当我不是男人吧。
脑子里想什么呢，除了走极端，没其他办法么。
杨月替我说了话：“犯法的事不能做。”
“现在是被人骑脖子上拉屎了，他陈国安都敢杀人，为什么我们不敢？老王八蛋敢做了海鸥，足以证明没他不敢干的事！”
海鸥死的惨呐，连尸体都找不到，据说是丢到海里去了，毁尸灭迹。
那么嫩生生的一个女人，可惜了了。
“楚菲，我可提醒你啊，不要乱来，你能想到的，他陈国安也能想到，我放弃饭店生意来救你们，你要再惹事，那他下次要的会是我所有生意了。”
“那你就认怂？你可是男人！”
“我不是认怂，做事讲策略，要对付这种人，需要做详细的规划。他找我喝茶的时候，连韩静心过去姓唐都知道，这事情查的多细，跟特工一样了。”
韩静心立马就说：“这不可能，我的真名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你，另一个是唐立，可唐立已经坐牢了。”
我也为这事纳过闷，我自己肯定没对外说过，不是陈国安提起，我早就忘光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唐立告诉他的？
这家伙特地去江城的监狱了解过状况？
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人让我觉得可怕，好像啥事都知道。
“唉……现在考虑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
楚菲严肃望着我：“找你在帝都的关系怎么样？让赵家人出面，直接压制他。”
找我妹妹赵希媛么，呵，那陈国安对我了如指掌，他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关系网呢。
而且饭店生意已经砸了，我何苦还要去做无用功。
“好了，你们也受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夜深了，一点。
我没有困意，死活想不明白，陈国安是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情的。
韩静心原来姓唐，也是唐家的养女，比我大，算是我姐姐辈分，这可算天大的秘密了。
他……究竟从何处得知的。
我应该认为是唐立说的，但又没有道理，去监狱探监的人，要么是律师，要么是亲属，陈国安办不到，也犯不着做这事，他要用三个女人的命来威胁我，直接抓人就行了，何必调查的那么详细。
他不是故意说出韩静心身份的，应该是直大说漏了嘴。
能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只有三个，一是我，二是唐立，三……就是韩静心自己。
老天爷啊，我又一次陷入了迷茫。
嘎吱一声，杨月推开门，手里拎着什么东西，一个塑料袋。
她打开灯，温和望着我：“你干嘛不开灯啊，晚饭也不吃，肚子饿了吧，我给你买了三文鱼。”
“这都几点了，你还跑公司来。”
“我不放心你啊。”
有女人照顾是很好，她帮我jiě kāi塑料袋，精心的讲美食摆开，筷子递到我手中。
调料很齐，芥末和酱油，闻着味道挺腥味的，冰块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你吃了么？”
“早就吃了，我猜到你还在这儿。”
“我在想那个老问题，陈国安是怎么知道静心是唐家养女的。”
杨月不会为了顿饭特地跑一趟，她惦记我，可以替我点外卖，不用自己跑太远，开车过来都要一个多小时。所以，她有话要对我说，只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有话要对我说。”
“你让我来公司做虚职，不是一直让我盯着韩静心和楚菲么？”
我倒把这茬给忘了，那不是我要求的，是我老婆金正熙要求的，她从第一次见面就对静心不放心，总觉得这个女人有所图。
尝了一块鱼，沾着芥末和酱油，我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我靠，真提神，你说你的。”
“韩静心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