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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如果袁术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我不是袁术 御炎 3922 2025-02-08 00:26

  要不是因为袁逢的大力建议,还有袁树本身年岁太小、不会成为宦官关注目标这一现实情况的推动,他们一开始根本也没有想到来袁树这里避难。

  可是抵达之后他们所目睹的一切,无不让他们感到惊讶,乃至于震惊。

  他们平日里张口闭口都是“天下人”,可“天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谁也说不清楚,也并没有真正的明白这三个字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而今日,不过是一两万人聚集在一起,已经把他们给震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两万人的欢呼、尊敬和重视,已然让他们感到头皮发麻,那如果是十万人呢?

  二十万人呢?

  最早抵达良庄躲藏的刘表对良庄的了解最深,尽管如此,也十分惊讶,最晚抵达良庄的张俭就更别说了。

  他十分感叹。

  “吾辈平日里总是标榜天下所望,可今日一见,这袁氏子才是天下所望吧?”

  与他差不多的夏馥随之点了点头。

  “一个良庄便有如此声势,真是难以想象更多人众聚在一起,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袁氏子年不过十五,已然有如此人望,吾等都要依托于他保全性命,将来,难以想象啊……”

  刘表对此也十分赞同。

  “如果袁术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刘表一番话说出来,张俭和夏馥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刘表二十八岁,袁树十五岁,相差十三岁,这如何能算得上是父子关系?

  除非刘表不守规矩、丧心病狂,小小年纪就和身边伺候的婢女做一点伤风败俗的事情,那倒的确是有可能和袁树这样年岁的孩子成为父子。

  但是想到这里,夏馥明显不能接受了。

  “景升,你与袁树只相差十三岁,哪里称得上父子?我与他的年龄相差得更多,明显我更适合做他的父亲!”

  刘表眨了眨眼睛,顿时感到十分不满。

  “子治,你不过比我大四岁,我不适合做袁术的父亲,你又如何适合?”

  “明显比你更适合,你若要做他的父亲,十三岁就要生子,你能办到吗?那该是如何的伤风败俗?天底下哪家父母能接受这样的儿女?”

  “如何就伤风败俗?昔日文王十二岁娶太姒,十三岁生伯邑考,文王可以,我怎么不可以?”

  “你这是强词夺理,文王是文王,那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你拿到现在说,根本不合适!”

  “这就是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就不合适了?我十三岁不行,你十七岁就可以了?十七岁一样没有加冠,一样未成年,就不伤风败俗?”

  …………

  …………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很明显对于对方想要当袁树爸爸的行为都感到十分不满,互相不肯承认对方的爸爸身份。

  张俭看着两人陷入争吵之中,先是惊愕,然后便是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

  这两人和他比起来都还算是年轻人,他都五十五岁了,不知何时就要死掉,也犯不上和年轻人争论这种事情。

  张俭是三人里最后一个来到良庄的。

  在此之前,他四处流窜逃命,惊魂未定,抵达良庄之后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等家眷都被送过来团聚之后才彻底回魂,前后不过四个月,所以对于良庄的了解是最浅的。

  他也就知道这里是一个很不错的农庄,有一个名为一心会的组织在进行管理。

  这个组织是袁树建立起来的,并且在践行袁树助农的理念,一个没有正式名分的民间组织愣是把这个七万多人居住的大型农庄管理的井井有条政通人和,实在是不容易。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张俭并没有完全走遍良庄的每一个角落,对良庄的了解也比较浅显,但是明显感觉到生活在良庄的人们比较殷实,颇有种安居乐业的感觉。

  一心会治理良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连收税都是严格按照朝廷规矩来的,但是这里头没人挨饿,大家都有余粮,不像外头那般的饿殍遍野。

  所以一个很尴尬的事实就浮出水面了――

  严格按照朝廷的规矩收取赋税,是不会闹得流民遍地、饿殍遍野的。

  这就是那群贪官污吏在朝廷规矩之外又定下了自己的规矩,方便捞钱,这才把农民们捞的连连破产、妻离子散。

  当然,良庄内农民的生活如此殷实,显然还有其他原因。

  比如一心会的会员们会在农忙时期帮助农民耕田种地、指导农业生产技术,还会兴修水利、安排耕牛、制作堆肥,竭尽一切能力帮助农民改善生产条件。

  他们在政策上并没有什么改善,甚至有点萧规曹随、无为而治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特别出格的。

  但是在具体办事策略上,他们又十分积极。

  身为读书人、士子,不会端着自己的身份,而是会脱下儒袍、换上粗布短打,自己下地帮助农民一起耕种。

  一心会的会员们和农民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隔阂,张俭不止一次的看到那些做农活的会员和农民一起坐在田边谈笑风生。

  而这种情况在外头是看不到的。

  心学。致良知。

  知行合一。

  立志、勤学、责善、改过。

  以及……

  耕战为良知。

  袁树自己创建的学术体系正在这个农庄内进行实践,实践的结果显然非常的喜人。

  只是两年,就已经可以让良庄里的农民初步摆脱如影随形的饥饿了。

  如果这套体系能够推广出去,能够在大汉每一寸国土上都实现,官吏们能够和这些一心会会员一样与农民并肩而坐、谈笑风生,那么整个大汉又该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呢?

  还会如现在这样,流民遍地、烽烟四起吗?

  张俭深深的感叹――袁树这小子还真不简单啊。

  如果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不对,年龄相差太大。

  孙子比较合适。

  嗯。

  袁树这小子如果是我的孙子,就好咯……

  袁树正式回归良庄、恢复公开活动,这第一站,就是大摆筵席。

  在程立和卢植等人的操作下,正好也是欢庆春耕顺利展开、进程喜人,整个良庄一起出力,弄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壮观的流水席。

  良庄内的家家户户都参与进来,一心会出大头,各家各户也能跟上出小头,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然后所有人一起吃,算得上是现实版的与民同乐了。

  特别是酒水。

  因为粮食大头要用来储存,而酿酒又需要很多粮食,所以良庄内能喝酒的机会是不多的。

  但是这一回为了欢庆,一心会把仓库里的存酒都拿了出来,免费给良庄内的民众喝,从上到下喝个痛快,也算是应景。

  张俭和夏馥是第一次参加规模那么大的筵席,而刘表则是第二次。

  作为“前辈”,性情最开朗的刘表乐不可支地拉着两人游走在流水筵席之中,看到那里的东西好吃,就冲过去吃,吃得不亦乐乎。

  张俭和夏馥一开始还端着,不是很想失去体面,但是几碗酒下肚,也就没了体面,吃吃喝喝,不亦乐乎,眼神都逐渐迷离起来。

  袁树倒是早早地找到了三人,向他们敬酒,表示问候。

  为了不引人注目,四人在公开场合就没有多谈论,很快分开,各自玩乐。

  酒过三巡,张俭累得走不动路了,只能在一张桌案前坐下,喘了几口气,看着身边同样有些疲惫的夏馥,忍不住笑了出来。

  “疲于奔命两年半了,子治,这是我两年半以来,吃过的最踏实的一顿饭,喝的最踏实的一顿酒,真舒服啊……”

  夏馥也颇有感触。

  “张公辛苦,我倒是还好,不过如此盛大、欢乐的筵席,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那么多食物,那么多酒水,人间极乐啊!”

  两人笑谈了一会儿,喝的有点腿软脚软的刘表踉跄着走了过来,一下子瘫倒在两人身边,直接把夏馥的身子当作靠枕,靠着夏馥就哈哈大笑。

  “痛快!痛快!子治,张公,满饮此杯!满饮此杯!!”

  说着,刘表举起手里酒杯就往嘴里送,送了半天没喝到东西,这才发现酒杯早已空空如也,看得身边的夏馥和张俭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笑一阵,张俭环视四周,十分感叹。

  “不曾想,大汉国土之上,还有如此一片乐土,士人奉公守节,黎庶安居乐业,老有所养,幼有所扶,若不是知道外头是何种模样,老夫还真以为天下大同已经实现了,呵呵呵呵……”

  张俭笑得有点苦涩。

  刘表逐渐清醒过来,看了看夏馥,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言语。

  张俭因为和侯览之间的深仇大恨,侯览特别注重追杀张俭。

  张俭一路逃跑,侯览派人一路追杀,一路上凡是收留过张俭的人家,只要被发现、告发,立刻满门诛杀。

  很多郡县大族因为收留过张俭,都被诛灭家族,张俭一路逃亡,身后则是一路血债,亲戚、朋友被杀了十几户。

  最后张俭没办法,只能逃入深山老林,来了一出东汉版本的荒野求生,靠采摘浆果、捕杀小型野兽为生,形如野人。

  如此周旋两年多,还是袁逢派人在东莱郡找到山穷水尽瘦骨嶙峋的张俭,来了一出逆向思维,把他顺着来路送到了右扶风茂陵,交给袁树保护,就此逃过了侯览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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