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到那名准备抢夺孩子的人贩子时,这个外号“狗碎”的人贩子说道:“大人,我这几天在牢房,听到巴爷吹嘘他们团伙多厉害,多能骗姑娘,我猜他身上,还有其他案子,您可得审他一审。”
“好,知道了。”江一消挥了挥手,让衙役把“狗碎”带走。
“最近可能会不太平,你俩出门可得当心。”江一消对江流和谈世说道。
第二天是初五,江流定下宣判美娘案的日期。
早在前一天,江流就让直苦和冷鸣去兰老汉家,把兰老汉带来城主府衙门。
琴乐楼的香妈妈果然如期来到衙门,江流让衙役传了琴乐楼之前和美娘同宿舍的白百。
白百把她知晓关于美娘之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美娘父亲兰老汉好吃懒做,恶名远扬,到了四五千岁才成了亲。美娘的母亲是个漂亮的姑娘,因为家穷,嫁给了当时还有些家资的老老汉。
生下美娘百年后,美娘的母亲又意外怀孕。由于美娘祖父曾是族长,故而没人检举,故而美娘的弟弟,只小美娘一百岁,不符合龙族律法规定的五百年。
美娘弟弟出生不久,美娘的祖父祖母相继去世。美娘父亲兰老汉不知道守业,家道迅速中落。
等到美娘弟弟成年,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于是,兰老汉动员美娘外出挣钱。
美娘也答应了。
一名自称叫“贾婆婆”的老妇人,得知美娘要外出赚钱,便上门来做介绍。
“贾婆婆”把美娘“介绍”到琴乐楼学琴,但学琴是个技术活,没有数年的学习,没法出师。
兰老汉自然等不及数年,“贾婆婆”眼睛一转,让兰老汉签美娘的卖身契。
“贾婆婆”原先以为兰老汉会不同意,心里已经准备了好多说辞劝说,结果兰老汉只问了价钱,就签了。
不过兰老汉提出,对外不能说已经卖了,否则他和儿子要在村里抬不起头。
美娘也是闷在鼓里,到了琴乐楼拼命学习,指望早日能够学成出师,靠琴艺赚钱。
学出后,她也顺利出工,结果,兰老汉一来,刮走了她攒的所有钱。
“你一年多都没给家里钱,我把你现在的钱都拿走不过分吧?”兰老汉理直气壮地说道。
美娘流泪答应。
不久后,赵老板看上了美娘,美娘不愿失身,拒绝了赵老板。但赵老板拿兰老汉威胁,美娘被迫同意。
赵老板放出兰老汉,让他找美娘好好说道,结果兰老汉被香妈妈拦在了门外。
“你已经把女儿都卖了,还来做什么?”香妈妈怒目道。
“嘿嘿嘿,香妈妈,我女儿虽然卖了,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呐。”兰老汉一脸坏笑道。
而这时,美娘刚好赶了下来,听到了两人对话。
“什么,父亲,你已经把我卖了?”美娘震惊道。
“我们楼里,哪个不是卖进来的,你装什么?”香妈妈一脸怒气。
“你弟准备娶亲,这不也是迫不得已嘛。”兰老汉狡辩道。
“香妈妈我看你平时机灵肯干,向来只让你卖艺不卖身,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牌了。”香妈妈嘲讽道。
美娘一言不发回到了房里,因受不了打击,在一天夜里上吊自杀了。
香妈妈也立即掏出了美娘的卖身契呈给了江流。
“兰良心,你贩卖妇女、逼良为娼,还有话说?”江流冲美娘的父亲兰老汉问道。
“青天大老爷呀,我女儿死的冤啊,你怎么不审审那琴乐楼的老鸨,反而要问我这个原告的罪?你是不是收了琴乐楼的钱了,你们当官的,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兰良心跪在地上开始撒泼。
“老实点,上使问你话呢!”冷鸣怒喝道。
“你们官府,就是欺负我们老百姓……”兰良心继续在地上打滚。
“把他收监,他的案件,由你们城主府衙门审理。”江流对直苦和冷鸣说道。
两人应是,立即将兰老汉带了下去关押后回来复命。
“青天大老爷啊,上使您真是青天大老爷!”香妈妈一脸谄媚地说道。
“香妈妈,你作为一个乐坊经营者,不按律好好经营,却干着买卖人口,逼良为娼之事,你可知罪?”江流冷冷地看着香妈妈道。
“哎呀,大老爷,我冤枉啊,求您开恩。”香妈妈立马磕头求饶。
“你的案子,我会移给东灯城城主衙门审理,不过按我龙律,买卖人口,逼良为娼,砍头起步,腰斩算轻的,一般都判千刀万剐的凌迟。”江流对香妈妈说道。
“青天大老爷救命,救命啊……”香妈妈哀求道。
“现在能救你的,就只有你自己。除非你能有重大立功,可能还有机会保命。”江流接着说道。
“我愿意立功,请青天大老爷指条明路。”香妈妈拿头磕地,额头都已血肉模糊。
“你可以提供卖家信息和线索,越多越好;另外你开门做生意,这种违法勾当,没人在后面给你当保护伞,你这生意早关门了,你把你后面的人说出来,或许也能立功。”江流说道。
“这……这……这……”香妈妈犹豫一会后,看了看左右。
“你们都先下去,留直苦和冷鸣在这,谨防人犯逃跑。”江流吩咐道。
众人应是退下。
“青天大老爷,卖我小姑娘的,是城里的“好活”牙行,对外打着帮人介绍工作的,实际就是买卖人口的。这里的只是一个小档口,据说背后总行势力通天。上次听他们掌柜说,有个富商想体验下当九五至尊的感觉,牙行给他弄了一个龙庭的宫女来。”香妈妈说道。
“你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江流拿出纸笔给香妈妈。
香妈妈立即把知道的情况,都写了下来。
“大老爷,这个牙行总行势力大,很多官员都参与了,你可得保我安全啊。”香妈妈担心道。
“这个好说。”江流答应道,毕竟这个牙行能量不小,还得靠这个香妈妈当证人。
“你再说说你背后的人吧。”江流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