洈宪的身姿挺拔而秀逸,就如同一座峨嵋峻峰挡在了几家的明阳境大修的前方,隔绝了一切窥伺的目光。
盘龙杖不轻不重的敲击沙面上,震起一阵薄薄的沙尘,笼罩在洈家的上空。
“呼、呼、呼……”
风起沙爆,一头七丈长的巨形银蛇凝形而出。它雄踞于此,嘶嘶吐声,一双沙砾凝作的蛇眸中,流转着两枚银色的灵纹。
蟠虺纹!
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灵纹,传言是洈宪从一座近古灵地中带出的,上面沾满了敌酋的残血与碎骨。
“洈宪,何须如此紧张?老夫也不过是想与二郎君交谈几句罢。”葛柏主动从空中落下,踱步向前走来。
“说的是,洈老,如今云山血门内唯有洈家的修士走出。”
“这其中的变故,还需要洈二郎君替我等解忧。”柳明理一脸的真诚的说道。
“洈宪,不必激动,各家都只不过是担忧迟迟未出的亲朋子弟。”巍开山高举微言大义的旗帜:
“你我四家本就是同气连枝,又岂会伤害二郎君?”
“且退开罢,让二郎君与我等细细阐述一番沙丘灵地内的变故吧。”
巍开山义正言辞,气势非凡,硬生生以明阳境中期的修为压得洈家上空的那头巨形银蛇俯首垂目。
说一套,做一套,嘴上的大义与手中的强拳相配,正是相得益彰!
他巍开山的本色,就是如此的正义!
“巍开山,糊弄你祖奶奶呢!”洈宪冷冷一笑,手中灵诀飞速变换,沙尘弥漫中,形势一触即发。
“嘶!”
蛇眸间的蟠虺纹,骤然银光大放,巨形银蛇猛地抬首就是一声沉胜千钧的嘶吼。
罡风浩荡,由银光化作的波涛冲天而起,蛇嘴中锋锐如战矛的雪白獠牙更是折射出凌冽的寒光!
“洈宪家老这是要以一敌四,杀出一条血路?”洈家的修士中,已有人脸色骤变。
“难道沙丘灵地中的变故,真与洈家有关?”有心思灵动的知月境小辈暗自猜测。
就在这时,洈宪背后的洈二郎君竟是从一旁走了出来。
洈雍抚掌而笑道:“何至于此?无非是一些云山血门内的变故罢。”
“既然各位前辈感兴趣,那晚辈一一叙来就是。”
“若是能助巍兄、柳兄、绪兄、蛮兄与裴族的各位道友早日脱离险境,晚辈是不胜荣幸!”
“云山血门内果是有变故,贤侄,快请细细说来。”柳明理面色凝重道。
只要洈雍愿意配合,说出其中变故的主因,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那么对诸如血祭大阵上的手脚暂时视若不见也是可以的。
事有轻重缓急,想法子先让柳浙州从沙丘灵地中全身而退,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至于,柳浙州是生、是死?
他自信,有如此多的知月境中的强者相随,这根本就不值得思虑!
“各位前辈却是不知:究其原因是那尊暴虐无道的山君贪图血食,堵住云山血门了……”
洈雍掐头去尾,隐瞒缘由,着重山君的暴虐、贪婪,细述了堵门的惨烈搏杀,最后一笔带过了‘血雾成虹’的手段。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云山血门内的变故均被他娓娓道来。
“该死的山君,竟敢将我人族修士视作血食,更是欲对我巍家修士赶尽杀绝。”
“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巍开山怒目切齿,恨不得拔了虎皮,抽了虎筋。
“巍兄说得不错,这头山君却是可恶,若非是居于灵地内,鞭长莫及,我定当斩下此妖的头颅!”
柳明理同仇敌忾道。
顿了顿,他又将话头一转:“几位道友,如今山君堵门,各家的子侄后辈都被挡在了云山血门前,不得而出。”
“不知,各位可有何良策?这方沙丘灵地,可只剩下不足四日就要关闭了!”
边说着,柳明理又深深望了洈宪一眼。
都是千年的‘狐狸’,不吐点东西就像置身事外,安然脱身?
与此同时,巍开山、绪烛、钱问蜀、葛老族长纷纷侧目而视,就像是统一了战线一般,一致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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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剩下的几百字明天中午补,这几天事很多,收尾也需要思索一下。另外,上一张柳寅州的出场改为绪家绪烛,盘点了一下剧情,发现绪家写漏了,柳家写重了,查漏补缺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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