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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欢迎光临,如泡影之梦般的圣少女(三)

  韦伯・维尔维特,时钟塔的埃尔梅罗二世,本不具备登陆新盖亚的资格,奈何背景硬的吓人,外加受到了华夏某顶级军师的青睐,被强行从英灵座拽到了此处,与义妹和弟子一同暂居在亚历山大谱系旗下。

  另:由于体质孱弱的原因,时常遭到义妹以及亚历山大麾下猛男的迫害。

  就比如说,今日。

  “啊,我亲爱的哥哥,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已经出落成亭亭少女的小恶魔蹲在义兄身边,戏谑的戳着他的脸颊,“才运动了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让我怎么放心未来传宗接代的大事呢?”

  “闭,闭嘴,莱妮丝。”韦伯气若游丝,黑发散乱着搭在苍白的脸上,宛如病弱的女子,“可恶,为什么我要承受这种不必要的痛苦……”

  “即使被英灵寄宿着,日常的锻炼也是必要的啊,小鬼。”胡须如钢针般竖起,面容粗犷,胸口印着‘大战略’的魁梧壮汉抱着比大腿粗的胳膊哈哈大笑,身后摆弄着史密斯架和椭圆仪的猛男哥哥们大声呼喝,回应着自家的王。

  锻炼!锻炼!锻炼!

  无数肌肉在跳动着,随着激昂的歌声一同咆哮,气氛热火朝天,唯独韦伯躺着的地方一片灰白,宛如墓碑。

  “噗嗤。”贞德看着莫名喜感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真的是英灵吗?如此狼狈,简直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游戏废宅啊。

  “唔,什么嘛,是你们啊。”韦伯艰难的将头抬起来几度,看到是朔月一行人后,又泄了气的倒了回去,闭上眼睛,“很抱歉,这里朔月与狗不得入内,请回吧……唔。”

  忽然间,韦伯垂死病中忽坐起,在骨骼不堪重负的抗议声里,他的视线锁定在贞德身上,眼睛眨也不眨。

  “这种姿态,是……”

  “哎呀,好久不见啊韦伯,体能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呢。”朔月高声笑道,不光是嘲讽自己的好友,还对他身边蹲着的少女挤眉弄眼,“莱妮丝也是要注意身体啊,发际线可不能再上移了呢。”

  “你这家伙!”莱妮丝骤然攥紧了小粉拳,“竟然对淑女说这种话吗!”

  “我亲爱的义妹可是相当在意这件事情的。”被朔月打断后,韦伯也不在意的躺了回去,用如出一辙的辛辣语气念叨,“如果不想被水银女仆刺杀的话还请谨言慎行……呜噗,就像现在这样。”

  “特里姆玛乌,看来义兄的肌肉亟需按摩,不用在意他的反应,尽管用力就行了。”莱妮丝微笑着,身后黑气缭绕,几乎要凝成实体,“就算出事了,也可以用魔术来修复。”

  “呜噗……啊!!!”

  在惨叫的背景音里,莱妮丝指尖勾起发梢,似笑非笑地看向朔月一行人:“至于你们,突然拜访有何贵干啊?”

  “我的目标不是你们。”朔月耸肩,“外典(apocrypha)谱系的从者呢?他们什么时候训练完?”

  说曹操曹操到,随着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有两个男人赤裸着上身,擦拭着汗珠,彼此交谈着朝门口走来。

  “那份坚实锻炼后方能铸就的肌肉,还真是让人羡慕啊,黑之Saber。”

  “无需客套,红之Lancer,体型优势并非武者的一切,你凭借着此身能刺出如此华丽的枪,实在是我无法企及的境界。”

  交谈声渐止,两人看到笑眯眯的白毛正太,面露错愕之色:“蓝之Assassin……你怎么在这里?”

  “哟,齐格飞,还有迦尔纳,好久不见啊。”朔月叫出了这两位大英雄的名字,笑着调侃道,“飞哥,听说新年参拜的时候,克里姆希尔德和你几乎拆了柳洞寺,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吗?至于迦尔纳,阿周那昨天还闯进学生会,向我质问你躲到哪里去了呢。”

  “唔……”两位大英雄不约而同的错开目光,难掩尴尬之情。

  要是被妻子(对手)知道他俩还有闲心缩在健身房锻炼的话,一定会气势汹汹的杀过来的吧。

  “他,他们两个是?”感受着若隐若现的斗气,尤其是那位胸口烙印青色纹路的男子,贞德莫名的有些忌惮。

  “屠龙的大英雄,齐格飞,以及传说中的太阳神之子,迦尔纳。”德拉科同样面露凝重之色,“都是足够成为余之飨宴的合格菜品。”

  竟然是这种等级的英灵吗!

  哪怕再无知的人也听说过他们的存在,可当贞德看着这两位缩着脑袋,模样几乎可以说是乖巧的大英雄,忍不住吐槽:“可看上去完全就像是背着妻子喝酒的社畜和下意识逃避约定的天然呆啊。”

  尽管贞德压低了声音,但从者们仍然听见了她的嘀咕,顿时就有善意的哄笑声响起,齐格飞被重创似的深吸一口气,老实的低着头:“Ruler小姐,很抱歉……是我忽视了家妻的心情。”

  “圣女阁下是遭遇了什么事吗?”迦尔纳倒是不在意贞德的吐槽,他抬起眼睛,回以清澈的眼神,“这种直来直去的样子,比起以前可是有力许多。”

  “你就直说她毒舌吧。”朔月翻了翻白眼,不着痕迹的的挡在两人中间,“反正我觉得无所谓的。”

  “喂,等等。”贞德扯着朔月衣角抗议,“我怎么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是吗,我明白了。”迦尔纳竟然认可的点了点头,“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们告辞,去直面Assassin阁下所提到的事情。”

  “唔姆,准了。”朔月大度的挥了挥手,明明好像什么也没做,却好像心满意足般,“正好,我们也撤了。”

  “喂,给我等等,月灵之王。”就在这时,红发壮汉扬起手,叫住了朔月,“朕倒是要拜托你一件事。”

  月灵之王?贞德眉眼微动,而白毛正太弹了弹衣摆,淡定的转过身来。

  “哦?堂堂征服王亚历山大竟然也有求我要办的事情?”

  片刻后,一行三人重新走在街道上。

  “真是受不了,竟然把我当成传令使了?”朔月捂着额头,无奈的笑出声来,“第七届王之酒宴?这家伙已经无聊到把这种事情当成了活动举办吗?”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一件事。”贞德像是学生般认认真真举手,“月灵之王是怎么回事?”

  “只是余之契约者微不足道的名片之一,贵族女学生J小姐。”德拉科特意在‘微不足道’这个词上加了重音,也完全没有加以解释的意思。

  “之一?”贞德越发不解,“说起来,我只知道你们的名字,却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来着……只是单纯的龙吗?”

  “我不过是依附着某人才不至于被消灭的暗影而已,无足轻重。”红裙幼女懒洋洋,“倒是这个家伙,身上五花八门的身份很多,比如是个魔法使,是龙,也是掌控这个世界的王者和最花心滥情的渣滓。”

  “抗议。”正太同样举起手,“在你的史诗里,后宫人数可是比我多得多……”

  “历史这种东西不就是个任人装扮的玩偶吗?”德拉科似笑非笑的贴在朔月胸膛上,撒娇般的昂起小脑袋,“你要这么说,余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暴君呢,需要余把你关进角斗场再放几头眷属进来吗?”

  “我错了。”朔月主动举手投降,而贞德全然没意识到德拉科的威胁究竟有多么恐怖,装作不经意的加入话题,“既然说朔月滥情,那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会看上他这种……嗯,渣滓。”

  “好奇心是弥足珍贵的东西,但是希望你不要用在我身上……哇噗。”

  小红龙用物理的方式关闭了朔月的语音频道,她的目光骤然深沉起来,冷冷注视着贞德,直到她不自然的避开目光,才咧开嘴角,带着几分讽刺的开口:

  “那就让我细数一下余的姐妹吧。”

  “喂喂。”朔月试图阻止德拉科,但小红龙一只手就将他镇压了,开始处刑:

  “首先,他是圆桌的亲王,是那位常胜之王的青睐对象。”

  “啊,不懂人心的皇帝,当退去赞美诗的空虚,她便是最为圣洁的天山莲华,即使被淤泥污染,也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让无数的骑士为之献上忠诚的,或许只是她的一个笑容。”

  既然拦不住,某末代圆桌也自暴自弃的搂着德拉科,开始了吟唱。

  “哼……”德拉科眼底闪着寒光,语气却越发的温柔,就像是念颁奖典礼的女司仪,“希腊传闻中最美的猎人,发誓将贞洁献给女神的信徒,也被他的美色捕获了心神。”

  “自阿卡迪亚诞生的精灵,呼唤着春风追随的俊美之兽。”曾经的暗杀者低吟,“无数人看见了她的美丽,爱慕她的胴体,假意或真心,只有我看见了她那自由而高贵的灵魂,仅凭这一次回眸,足以与神同住。”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苏美尔冥府的女主人,他是那位神明唯一的司祭。”

  “软弱而孤高的女神,自幽暗深渊之中绽放的唯一之花。”司祭垂下眼帘,用虔诚的语气祈祷,“地之女主人啊,您是一,也是万,是刹那,也是永恒……愿吾生与你终相伴。”

  有小手猛地掐住了朔月腰间的软肉,红裙的幼女若有深意的盯着他,念出了接下来的话语:“同样,她也是某位暴君的心仪对象,是余发誓要厮守终生的契约者。”

  “那美丽的罗马皇帝们在哪?我问一只海鸥。”白毛渣男总督又开始了深情的吟唱,“尼禄吗?我在地中海的一棵棕榈树下见过她。黄昏时刻,夕阳漫过天际线撒在了她们的裙子上,美丽的娇躯都被染成了浪漫的金黄,比丰收时节的小麦还要动人,比草地上盛开的水仙还要唯美,去那找她吧!”

  “哇……”贞德口中赞叹,脸上则是十足十的嫌弃,“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果不其然,是个超级无敌大渣男呢。”

  “你以为。”德拉科的眼神如同幽潭,令某渣男浑身一颤,终于意识到了大事不妙,“这就结束了吗?”

  “啊?”贞德呆毛一竖,不知为何有些慌乱起来,目光四下游移,“还是算了吧,我们冬木市还没逛完呢……”

  有龙之鳞爪饱蘸着污泥升起,将贞德禁锢其中。

  “这种事情,等余说完之后,有的是时间。”压抑到现在,德拉科终于暴露出了狰狞的本质,“你不会以为,余会宽容到原谅你三番五次的挑衅吧?”

  “那个,小红龙……”朔月弱弱提醒,“贞德她失忆了。”

  “啊,是吗?”德拉科语气无波无澜,“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

  她看向不断挣扎的贞德,感受着她不自觉迸发出的,与圣洁完全不符的漆黑气息,嘴角就勾起了残虐的笑容:“哼,就告诉你吧,可悲的圣女,如同最愚蠢的狗般摇着尾巴,毫无尊严的投入到他怀里的第五位女人是谁。”

  “闭嘴……闭嘴!”仿佛有什么伪装撕破了,贞德猛地咆哮起来,连自己都感到惊异的火焰如井喷般汹涌,它们升腾而起,自四面八方横扫,几乎要将世界都灼烧殆尽。

  然而德拉科是何等存在?哪怕只是兽的残骸,也绝非单独从者所能抵抗。她维持着禁锢,自滔天火焰之中,语气幽幽的说出了真相。

  “那就是你啊,圣女贞德。”

  “被锁链俘虏,被绑在火刑架上烧死的圣少女,在第二次的人生中,也如飞蛾般扑进了爱情的火焰之中。”

  “称呼余之契约者为渣滓?对与他缔结了羁绊的爱人们抱以嘲笑?”

  “就算失忆,汝之愚蠢也简直让人啼笑皆非!说到底能够痛骂契约者的只有余!与他彼此见证的只有余!汝等又有什么资格对他的存在方式说三道四!”

  在那毫不留情的痛斥下,深紫色的火焰散尽,徒留烧焦的大地与建筑,贞德被龙爪死死握住,眼神呆滞。

  这就是,朔月他对自己主动关照的原因?

  喜欢朔月的人……是我?

  圣女贞德喜欢朔月?喜欢这个奇怪的男人?

  等等,这两个人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故事,她的故事,那些英灵们的故事……就好像隔着梦一般毫无实感,她尝试着去理解,去触摸,却仿佛始终与世界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

  只要戳破那面墙壁,在窥见真实的一瞬间,就会化作泡沫消散殆尽,像海的女儿那样不复存在。

  说到底――

  “我到底……是谁?”

  有呢喃声响起,如此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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