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昨晚穿来华国。

　　人生遭遇剧变，心中忐忑不安，几乎就没怎么合眼，快被接二连三的呵欠声感染了，忙远离妹纸。

　　路过小舞台时，想起了一事：

　　“阿芙，你们最近有没有排练？”

　　“嗯？”

　　丁芙尚未吱声。

　　秦雅婷怼道：“想看我们跳舞就直说呗。”

　　“啪！”

　　齐南拍掌，兴冲冲招呼：“确实好一阵没指点你们了。”

　　4位女店员微有震惊：齐总监终于醒悟，记起了本职工作？

　　周淑奕挺犯困，主动走到调音台，挑了首欢快的少女风。

　　“la~la~la~la，

　　la~la~la…”

　　一串串清新的音符在大厅回荡，连灯光都变得朝气满满。

　　趴在吧台的黎亦峰抬起头，精神得像狗，几步跳出来坐在桌子后脑袋越偏越低：不为福利，谁来这打黑工？

　　随后。

　　4道身姿站上小舞台，欢蹦乱跳的唱：

　　“lalalala…

　　哼哼~哈~尼，

　　Lalalala…

　　啊咪哇~依嘻，

　　…”

　　黑色短袖上衣紧勒她们纤细的腰身，齐膝裙微微翘起，白围裙一直闪闪闪，不但青春洋溢还超甜。

　　齐南挨个审视，暗有失望：“业余水准。”

　　丁芙腼腆，跳舞数她最行，表情、身架、节奏、力度、幅度等，有一丢丢女dancer的味；

　　论唱的话，韩若曦的夹子萝莉音在同伴衬托之下比较抓耳朵，可惜老跑音，会让人出戏；

　　周淑奕的眉眼笑起来弯弯，像在对人说话，懂得发挥自身优势的妹纸，有机会成为焦点；

　　相比之下，秦雅婷唱跳最拉！

　　有时候，才艺又不是那么重要。

　　如，她那张鹅蛋脸以及轻颤的耸峰，超出了自身年龄的约束，纯天然够吸睛…

　　妹纸被两双视线来来回回的扫，越跳越乱，越唱越跑调，最终罢工了，踹着气怒问：“干嘛老盯着我们？”

　　齐南神色严肃：“你们的唱跳有问题！”

　　“南哥，什么问题呀？”

　　韩若曦是表演者，台下有了观众，好演员更能投入。

　　刚刚唱得比较嗨，感觉还未尽兴。

　　丁芙又扯起了蝴蝶结，“若曦，我们都好几天没排练啦。”

　　“阿芙，那些顾客才不会在意。”

　　周淑奕抚平裙角，悄悄说：“咱们能陪他们聊天，玩幼稚的游戏就行。”

　　黎亦峰抓住机会表现，“淑奕，你和若曦、阿芙、雅婷的歌舞好看又好听，超赞。”

　　“阿峰，多嘴！”

　　齐南鄙视舔狗，板着脸，秀起了专业。

　　或许是美女店长超1米70，拔高了视线的水平线，导致她招的女店员都偏高，平均有167-168cm，穿上带跟的鞋，站一排挺显压迫。

　　大幅削弱了萌感，哪像娇小乖巧的女仆？

　　与店里的主题严重不符。

　　4位女店员面面相觑，叫来黎亦峰站着一比，快齐头了，又喊来周总监站着比划，“呼，还算好吧。”

　　韩若曦恍然：“南哥刚才的眼光像梁总，找不到借口，就胡说八道。”

　　秦雅婷吐了两个字，“渣男！”

　　果然。

　　女店员们脸上挂着的甜笑是表象，惹急了随时骂街，一点都不女仆。

　　齐南暗自摇头，瞧一直没有老板光顾消费，挥了挥手，“都回吧。”

　　“若曦，快，回家开团了。”

　　“别急，衣服没换呢。”

　　“芙，对面街新开了家奶茶店，一块去？”

　　“唉，工资都未拿到。”

　　“狗老板…”

　　等黎亦峰从卫生间出来，就剩一道身影孤零零坐大厅抽烟。

　　他刚21岁，处于精力过剩的阶段，甩飞两腿追出门喊：“淑奕、淑奕，我~请宵夜~”

　　“没救了。”

　　齐南看得直乐，起身擦桌子扫地，关功放、关咖啡机、关气关灯、关窗锁门，慢吞吞的打烊。

　　他望眼黑漆漆的店里，觉着没什么落下，才骑上小电驴回了锦鸿街。

　　半个小时。

　　就进了锦华苑。

　　这片，是省气象局的职工宿舍。

　　一栋栋楼在银白的月色里展示年代感，需爬楼梯，绿化稀疏，租金也比周边便宜，一套二每月仅需2200元左右。

　　要不是原身偶尔带妹纸回来畅谈人生，楼墙隔音差，闹腾，单间更具性价比。

　　之前。

　　在几家夜场转，被无数的外语和苟丽语嗨曲轰脑门，灵光乍现。

　　华国不是东方大国的平行世界。

　　有【兰芷路有名音乐人】的光环，当搬运工比小咖啡店的股东强…

　　齐南急匆匆回了3栋1单元501。

　　进卫生间冲掉全身臭汗，出来坐在电脑前，他越搜越心凉。

　　“近几年，一二三线歌手，发片和出单曲的频率极低，像是集体失业了。”

　　华国的流行音乐市场规模不小。

　　如，苟丽国的男女团超火，眉花眼笑的跑来淘金：广告代言、娱乐综艺、影视剧、商演活动等。

　　是华国数万数十万的音乐人水平奇差，写不出好歌？

　　12亿多人口。

　　民众生活奔小康，算概率也会冒出几位顶尖音乐天才。

　　像台岛的流行天王，华国风标杆，近年来也不专心搞音乐了，开始玩电影，即使发片，专辑的预算大幅下滑…

　　“不对劲！”

　　齐南燃了支烟，凭十几年的社会阅历，在网上找寻蛛丝马迹。

　　随后，靠着电脑椅若有所思。

　　华国的流行音乐发展了40年后，遇到前世的类似困扰。

　　各种选秀和音综，占据卫视、省市台等主流的传播渠道，制作方和播出方为了提高收视率，专攻老歌的翻唱改编，再拥围博等平台打造热搜或头条，引发全民热议。

　　老歌对新歌产生了市场挤出效应。

　　这问题。

　　苟丽国的流行音乐市场没逃过。

　　财阀们正在解决。

　　资本家见势不妙，示意各大娱乐公司，联名哭丧：【老歌翻唱改编成风，抢占媒体热度，严重影响了歌手发片计划和偶像包装策划…】

　　华国的情况不同。

　　几年前的互联网时代叠加素人选秀崛起，实体唱片迅速走向衰败，各大唱片的商业利润崩盘，已经丢失了话语权，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话语权转移到了网络资本。

　　他们洞若观火。

　　国内流行乐发展至今，各大唱片拥有海量的音乐库，行业营收萎缩，不景气。

　　正好廉价收集音乐版权。

　　且，手握流量，可以推波助澜！

　　现况是。

　　华国的知名歌手，当前花大预算制作新歌，面临找不到合适渠道做宣推的局面。

　　网络数字音乐版权，又未形成体系，颇显混乱。

　　摆烂吧，至少不会亏！

　　结果被走偶像路线，主打粉丝经济的苟丽国男女团，捡了便宜，瓜分蚕食了市场。

　　倒是。

　　“南哥”玩拼拼凑凑的口水歌，运气爆了一波，混成兰芷路的有名音乐人。

　　“口水歌非主流，制作成本低，不烧本钱。”

　　或许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