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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前门驱江南虎,后门入贵州狼

大清话事人 忧郁笑笑生 2908 2024-12-11 01:27

  第535章前门驱江南虎,后门入贵州狼~

  “报~吴军沿着武水上溯,前锋已越过武溪镇。”

  “兵力几何?”

  “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兵力过万。”

  曾涤的三角眼闪烁着寒芒:

  “他们终于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传令下去,召集各部首领,备战。”

  “湘西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们既然贸然闯进来了,就要把命留下。”

  “嗻。”

  整个凤凰城,都沸腾起来。

  无数人摩拳擦掌,准备在大山里虐杀远道而来的吴军。

  ……

  凤凰城原兵备衙门内,

  曾涤和凤凰土司坐在上首,底下乌泱泱几十名首领。

  吵吵嚷嚷,好似土匪开会。

  曾涤尽量克制怒火,压右手示意:

  “诸位肃静,肃静。”

  “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吴军要进攻咱的凤凰城,他们就只能沿着武水、沱江进军。”

  一山寨大当家的问道:

  “抚台,万一人家从山里走呢?”

  曾涤笑笑:

  “小股本地人可以翻山。军队有辎重,有骡马,有大炮,怎么翻?”

  众人哄笑。

  “所以,本官断定他们必定沿着河谷行军。”

  ……

  “打败他们,缴获他们的衣服、辎重、枪炮,然后顺江而下,纵兵洗劫常德府。”

  众人欢呼。

  这才是他们想听到的。

  打仗顺带抢劫。

  曾涤这才含笑,布置各部任务。

  等衙门里空无一人,凤凰土司才悄悄问道:

  “贤婿,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老泰山,我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俩人相视而笑,以为想到一块去了。

  各自写下想法。

  凤凰土司的纸条写着:“借墙外生番兵。”

  曾涤写的是:“水淹七军。”

  ……

  俩人都被对方震撼了。

  俩计策一个比一个毒辣。

  墙,指的是湘西长城,也叫南方边墙。

  总长度400里,多建在险峻之处,形制与北方长城无异。它存在的军事意义是隔绝生番和熟番。

  所谓熟番,是居住在墙里边(南),军事上被征服,接受汉化,被编户齐民的部落。

  所谓生番,居住在墙外边(北),指军事上未曾征服,拒绝汉化时常起兵造反的部落。

  生番部族主要分布在两个区域:

  川黔湘三省交界的腊尔山区和黔东南的雷公山区。

  铜仁府是典型。

  王生烈这辈子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和周边的生番部落作战。

  虽然占优,但一直无法取得决定性胜利。

  大山是桀骜不驯的生番的最好游击地。

  ……

  曾涤想来想去,还是摇头:

  “吴贼是虎,生番是狼。万万不可前门驱虎,后门入狼。”

  “不可不可。”

  凤凰土司想了想,叹气。

  他也担心墙外的同族会视自己为叛徒败类。一个写汉字,说汉语,学着汉人享受,还和汉官结亲的土司~

  曾涤又补充了一句:

  “莫要资助墙外那些人,他们一旦闹将起来,我们只会腹背受敌。”

  “好。”

  曾涤还是清醒的。

  若是煽动这帮生番部落闹起来,湘西就成了孤岛。

  吴军视自己为敌人,那帮生番更加视自己为敌人。

  夹心的滋味不好受。

  ……

  “本官派去铜仁购买粮食、箭矢、火药的商队回来了吗?”

  “回抚台,还没有。应该快了。”

  曾涤背着手站在凤凰城高处。

  家族的仇恨,个人的野心,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吴军充满了杀意。

  远处,

  数百人正在忙碌着,筑起河坝。

  如今雨水逐日增多,他想给沿着河谷行军的吴军来一场大自然的震撼。

  ……

  河谷两边,云雾缭绕~

  一眼望不见头的吴军队伍在艰难跋涉。

  前锋轻步兵装备了大量抬枪,他们踩着河滩石头小心前进。

  气氛很压抑。

  头一抬就能看到青翠密林,无边无际,被雾气笼罩着。

  一准尉嘀咕着:

  “娘的,我怎么觉得到处都有人在窥视。”

  旁边一老资格士官,叹气道:

  “别看了,不然自己把自己吓死。从江苏打到广东,从江西打到湖南,我也是头一次打这么恶心的仗。”

  众人默然。

  在河滩稍作休息。

  烟草,成了前线的紧俏货。

  士兵们趋之若鹜,因为这东西也不增加负重。

  ……

  这一次,吴军出动了13000人。

  林淮生不顾军官们劝阻,亲临一线。

  他没有骑马,也没穿扎眼的金丝刺绣军服,打扮和普通军官无两样。

  防止被密林里的镇竿军狙击。

  永远不要低估了山区猎人的手艺,就好比不要随便拿兴趣爱好去挑战别人吃饭的家伙。

  行军速度缓慢而坚定。

  宿营地更是被迫分成多块,河滩宽度不够。

  ……

  前4日,顺利无比。

  第5日开始,好像捅了马蜂窝。

  袭击无处不在。

  冷箭,冷枪,滚落的石块,冲出来的小股镇竿军,夜里摸哨的土司兵,还有遍地的虫子。

  林淮生想起了只能早年间西北跑马帮时,见到一匹被马蜂包围健马,也是这般狂躁而无奈。

  最终,那匹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骑绝尘,不知所踪。

  傍晚扎营。

  “今日损伤几何?”

  “伤亡共计492人。”

  “斩获呢?”

  “不知,想来不足百人。”

  ……

  第6日,还是如此。

  狂躁的吴军一次又一次停下脚步,架炮轰击密林。

  枪声在山谷里来回回荡。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狰狞、狂躁和恐惧。

  船夫纤夫就不提了,士兵们已经斩杀擅自逃跑者数十人。

  当晚宿营,

  还发生了一起营啸。

  一名压力太大的新兵在睡梦中突然脸痒,一伸手抓到了蛇,神经瞬间崩溃,失控大喊大叫。

  数百人被其波及。

  军官们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压制下来。

  这一起营啸造成了40余人伤亡,30余人失踪,帐篷武器损毁无算。

  ……

  更可怕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

  次日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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