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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一对流民兄妹的移民体验

大清话事人 忧郁笑笑生 2887 2025-02-12 15:44

  舱下的小型卡隆炮,一炮就能重伤漕船。

  甲板侧舷的弗朗机炮,角度灵活,装填飞速,是近距离对付无甲单位的神器。

  沉船、哀嚎、炮火。

  运河被鲜血染红,漕船歪斜倾覆。

  “快跳河。”

  下饺子一般,白莲教徒们离开漕船跳入运河。

  然而,

  吴军水手搬来了早准备好的一箱箱圆球炸弹,马钢批量制造的一种开槽铸铁壳内塞黑火药和铁屑的爆炸武器。

  点燃引线,抛入水面。

  5丈之内,落水之人团灭。

  由于水是无法被压缩的,所以爆炸的杀伤力相比在岸上,更恐怖。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尸体浮起。

  炸鱼原理。

  ……

  郑春寿知道大势已去,迅速卸甲,只握一柄短刀,纵身一跃,潜入水中。

  憋气,睁眼。

  水下,到处是自由漂荡的尸体。

  待他从半里外一处芦苇丛露头呼吸时,身后的炮声仍旧密集。

  郑春寿内心已无一丝斗志,他无法理解火器怎么可以是这样的速度,杀人好似割麦子。

  ……

  岸边,

  一个吴军步兵连赶到,对泅水之人不断射击。

  许多侥幸跑到运河东岸的人也没能躲过隔河飞来的子弹。

  十几万义军土崩瓦解。

  他们更想不到,跑了30里地后前方还有吴军,静静等候在此的第8军团士兵们漫山遍野,高呼:

  “投降不杀。”

  武器的代差和组织度的差异,让清河县决战轻松的好似春游漫步。

  ……

  破阵,只花了半个时辰。

  收拢俘虏,却花了足足2天。无他,人太多了。

  吴军在战场之上杀伤义军一万余,俘虏义军和家眷20万。

  先甄别,后安置。

  “陛下,大捷啊。”

  “没什么好得意的,这不属于真正的战争,而是一种虐杀。”

  李郁骑马望着眼前面积庞大的俘虏营。

  想了想,说道:

  “凡拥有部众千人以上的义军首领全部揪出来,在俘虏营里当众枪决。”

  “凡传染病患也要甄别出来,简单收治。其余俘虏打散处置。有家庭的集体流放黑龙江,照样分田,不要歧视他们。光棍汉送去淮南煤矿,告诉盐商,他们不是死囚,而是工人。让他们严加看管,3年后释放,并支付工钱。”

  “遵旨。”

  ……

  义军原本也是为了生计揭竿而起的可怜人。

  但是他们见过血,尝到暴力的甜头,已不是曾经的胆怯懦弱农夫了。若就地释放,后患无穷。

  春天即将来临,尸乃百病之源。

  吴军每日组织俘虏出营四处收尸,捞尸,焚烧掩埋。

  不仅如此,

  俘虏营的引水、如厕也严格分开。

  李郁估计,18世纪至少有7成的疾病是因饮水不洁而起。

  而帝国想解决普遍的饮用水卫生问题,一来需要宣传,二来需要为民间提供大量的廉价燃料。

  所以,煤矿还得挖。

  狠狠的挖。

  以大型煤矿为主力,各省的小煤矿为辅助,满足3亿人的燃料需求。

  想到这里,

  李郁忍不住感慨:

  建立帝国只是第一步,解决帝国面临的诸多问题才是最难的。

  一切的一切~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钱。

  ……

  江苏淮安府。

  大运河畔,一座崭新的通信高塔拔地而起。

  坐在高塔顶端屋子里的通信兵,甚至可以看到远处步履蹒跚的移民群,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天际。

  从西边来的流民们个个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眼睛呆滞。

  淮安流民分拣站——一座直接由小镇改成的枢纽。

  站长是来自湖南宝庆府学的学生,家境普通,家里有一群弟妹,年龄不大,做事泼辣。

  宝庆,就是邵阳。

  邵阳人最显著的标签,是“狠人”。

  “站长,又来人了。”

  “弟兄们,各就各位,准备分拣。”

  ……

  在迁徙途中,吴廷每隔10里设一处中转施粥点。10里一碗粥,确保这些人能吊着命往前走。

  流民们能走到这里,很不容易。

  有严重疾病的都被淘汰了。

  沿途,

  戴着棉口罩、棉手套的流动掩埋队好似秃鹫,默默注视着倒下的流民,死亡后出手,将一具具尸体抬走,先焚烧后掩埋。

  每处大坑埋尸数百具,并泼洒石灰。

  立石碑:

  “无名死难百姓之墓。”

  ……

  流民群里,二十多岁的年轻汉子周小江,望着不远处高悬的“流民分拣站”木匾。

  低声道:

  “爹,娘,我们到了。”

  “妹,拉紧我。”

  爹娘在天上,兄妹俩在地上。

  镇口,

  邵阳籍站长,锐气十足:

  “老乡们,都听好了,不许说话,排队走进去。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乱跑不要多问。”

  “每人发一根木签,拿好了。”

  “现在,开始分拣。”

  ……

  此刻,人就是货物。

  流民们机械呆滞的步入镇子,发现镇内比野外温暖许多,白雾蒸腾?

  道路一侧,煤块堆积如山。

  镇子里4处锅炉火力全开。

  “坐下,坐到长条凳子上。”

  “剃发。”

  20张简陋的长条木凳一字排开。

  周小江刚坐上去,就被一个临时雇佣来的当地妇人摁着脑袋,剃头。手法很笨拙,甚至弄出了血口子。

  ……

  分拣站有规定:

  多劳多得,一个光头3文。

  要想多挣钱,就得多剃几个。

  被摁着剃发的流民们少有微词,毕竟都混到这份上了,发型一点不重要。

  周小江任由头发飘落。

  一旁的黑脸妹妹也成了光头,脑门上也多了道小小的血痕。

  剃头的大婶对着光头一拍,砰~

  吆喝道:

  “走。”

  “下一个。”

  周小江头晕目眩,差点被拍晕过去。

  献唱,还有个老头拿着扫帚,不断将地面的头发扫进旁边的火坑里。

  一天下来,至少有几万个虱子的冤魂在火焰里翻滚。

  ……

  周小江离开时,听见后面有人哭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可以,不可以啊。”

  闹剧,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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